“在阿維達進行指控之後,十五號將被認為是可疑的。”
“然後帝國議會將會做出裁定,責令十五號與諸原體彙聚於一顆星球,並在那顆星球上進行一場審判。”
帝皇冰冷的說。
“屆時我將會出席那場審判,聽取阿維達和你的指控,詢問十五號如何辯駁,最終羅列他的罪名,並宣布一個懷柔的最終裁定。”
“十五軍團暫由一號以及第一軍團率領,十五號前往泰拉和我一起尋找救治千子基因缺陷的辦法。”
“之後就如掌印者所言。”
聽到這,秦夏覺得帝皇口中的懷柔也隻是口頭上的懷柔。
就相當於把“我要軟禁你”這句話換種方式說出來,實際上馬格努斯就是被軟禁了,也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麼救治千子的辦法,帝皇也壓根沒時間和馬格努斯一起尋找什麼。
“這法子挺好,我沒什麼意見。”秦夏說完看向安格隆。
帝皇和馬卡多也看向安格隆。
安格隆能感知到馬卡多現在特彆想要聽取自己的意見,但是馬卡多又沒在想聽取自己意見的原因,所以對這份重視感到莫名其妙。
而安格隆壓根就沒在想一件自己養父與帝皇和馬卡多都沒意見的事情,而是在想過去和未來。
“你們好像都能看到無數種未來,既然知曉馬格努斯會在未來摧毀網道計劃,為何不加以阻止?”安格隆問,“為何我感覺你們什麼都沒做,隻是一個在泰拉,一個在大遠征裡,拚儘全力為了網道計劃忙碌,卻不管有可能導致網道計劃失敗的原因。”
“我們為什麼不占預言的先機,你想問這個。”馬卡多說。
見安格隆點頭,馬卡多聲音低沉的解釋起來。
“你養父和我們,我們這種能突破帷幕觀察命運之網的人的能力不叫預言,隻能叫觀察。”
“何為真正的預言能力?如你那名為科茲的九號兄弟一般,那才是預言。”
“隻能看到未來的無數種發展就僅僅隻是相當於看個樂子,沒意義,真正的預言是能在無數種未來之中找到必然發生的那一種。”
聽完解釋,安格隆皺眉思索,接著又提出一個問題。
“但即便是無數種未來總有一個最大公約數,比如在很多種未來裡馬格努斯摧毀了網道,既然如此……”
馬卡多與帝皇對視一眼。
帝皇開口:“在那些未來裡,馬格努斯導致的後果比網道被摧毀更為可怕,這不是在爛蘋果和好蘋果之間二選一,而是在兩個爛蘋果裡選不那麼爛的一個。”
“那……現在這樣,會導致什麼結果?”安格隆環顧三人。
“他。”馬卡多看了一眼秦夏,“他至少是個變數,有未知就還有希望,總比皆成定數的敗亡要好。”
安格隆沉默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無數種未來裡最多的未來是什麼?”馬卡多自問自答,“是你被打上屠夫之釘,然後變成一個嗜血的瘋子,但你的養父出現後改變了你的命運,所以這也是我們選擇由著他去做的原因之一。”
安格隆大駭,短時間內多次調整坐姿,整個人都不自在了:“屠夫之釘?我要是真被打上那玩意,那隻能希望當時在角鬥場裡我養父就能動手給我來個痛快的。”
秦夏默然搖頭。
“給你來個痛快的?你想的也太美了。”馬卡多聲音陰沉,“有沒有可能,你養父或許根本不會出現在你的未來裡,那顆星球上也根本沒有能徹底殺死你,給你一個痛快的人或東西?”
聞言,安格隆深吸一口氣。
馬卡多驟然發笑:“但是彆想那麼多,你沒變成那樣不是麼。你養父今天就得去帝國議會,而你,留在皇宮裡學習一些事情,我會親自教導你。”
“學什麼?”安格隆顯得有點抗拒。
馬卡多和帝皇又一次對視,接著才冷笑著開口。
“學——如何成為一名人類帝國最高軍事統帥。”
……
片刻後。
秦夏已經離開皇宮前往帝國議會。
安格隆還記得剛才自己和養父那不敢置信的樣子。
直到此時馬卡多走在前麵,原體在後麵慢慢跟著時,也仍然感到錯愕。
“戰帥,這個詞將會在未來第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耳朵裡,但這個詞和其背後的含義絕不是第一次存在。”
“早在你的造物主還很年輕之時,性格開朗且誌向遠大的他便打算引導人類的發展方向,並且為人類消滅一些尚處於萌芽狀態的威脅。”
“那時,與他並肩作戰的不是我,而是一個……胸前佩戴十字架的永生者。”
提及永生者,馬卡多忽然回頭瞥了安格隆一眼,想要看看安格隆聽到這句話時是什麼反應。
“歐爾佩鬆?聽說他比帝皇還古老年長。”安格隆邊走邊抒發感慨,“當年帝皇被釘起來的時候他應該在場,那他為什麼還會……”
“他和你的造物主一樣。準確的說,是和你造物主某一個階段一樣。”
馬卡多帶著安格隆走向道路儘頭的大廳。
“他……認為人類有屬於自己的神明,這種神明不會是一個殘暴的獨夫和劊子手,而是仁慈且真正想要拯救人類的神明。”
“怎麼說呢,其實挺正常。”
“永生者的確很年長,但他們經曆的太多也會迷失自我,變得愚蠢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