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蘭看了眼黎暮暮，她沒多想，隻知道黎暮暮是懂醫術的，莫非是黎家那媳婦兒的身子有什麼問題？
“生不下來那也是他們家造了孽，活該的，惡有惡報！”
“隻可惜黎家那小娃，如今被送了又送，聽說是給個老光棍當媳婦養去了！”
黎暮暮沒有什麼表情，因為想到女主做的那些令人發指的事情，她真的生不出半分同情來。
何況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如果冷眼旁觀也是犯罪的話，那這世上不知道有沒有乾淨的人了。
馮蘭不知道這些，她也是個心善的人，所以黎暮暮並不怪她。
馮蘭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看到顧家人沒什麼反應，趕忙說道“不過個人有個人的命，這也是她爹娘沒做好事，報應在了她頭上，怪不得旁人，誰叫他父母不積德呢？”
之後，馮蘭就轉移了話題，跟顧瀾聊起了作繡活的事兒，她的意思是，如果還缺人的話，清水村也有幾個女人要做。
顧瀾眸光微微一閃，“這事兒先不急，人嘛，是肯定缺的，不過對我來說，人品和手腳麻利同樣重要，您的人品沒話說，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可是其餘人……”
“我懂，姑娘是成大事的人，謹慎些沒壞處，我一個鄉下婦人，瞧不出啥來，要是您給機會，回頭我帶他們過來給您挑選。”
顧瀾看了眼黎暮暮，“此事不急，萬一我沒選中，還倒叫人白跑了一趟，回頭我自己去看看，咱們這做的是長久的事兒，為的也是大家日子好過，如果因為一兩個人而影響了所有人的事兒，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這麼一說，馮蘭也清楚了，畢竟沒有顧瀾牽線，她們就算繡好了，也找不到地方賣，就算賣了，也要不上價錢。
但她也的確沒有惡意。
等到馮蘭一走，顧瀾便跟顧玉如商量了起來，黎暮暮就在一旁逗弄著小家夥，順便也聽著。
“姑姑，我也沒做過這些事兒，您幫我拿個主意，咱們村的人吧，我都是信得過的，可這清水村的人，到底如何我也是真不清楚！”
顧玉如苦笑，“論做生意，我還不如你呢，不過我倒是覺得，咱們家如今也不缺錢，沒把握的事兒，你要是拿不定主意不如不做。”
顧瀾點點頭，倒也有些道理，她不想害得大家失去當下的利益。
“那等回頭我就回絕了馮蘭。”
“要是表姐想要做大，那就把人招來，反正白紙黑字，若是他們做什麼壞事，直接去衙門便是。”
顧瀾看向黎暮暮，“那樣會不會不近人情？我是怕到時候讓弄得人心惶惶！”
“做錯事的人又不是你，怕什麼？”
顧玉如並沒有覺得女兒在亂出主意，相反，她還反思了自己，是不是太過小心了，“瀾兒，我覺得暮暮說的也對，咱們村的鄉親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你要是想把生意做大，那不防試試。”
顧瀾深吸了一口氣，“其實，無論是清水村還是寧西村，都是東耀的百姓，也不必分的那麼清楚，如果他們真的想要好好賺錢，我也願意給他們個機會。”
“那就給吧！”黎暮暮笑著道。
“好，聽暮暮的。”顧瀾柔聲道，此時小家夥也醒了，一睜開眼睛看到是黎暮暮，就開始笑了。
因為這個家裡，除了顧瀾，就是黎暮暮陪他最多，雖然他還小，可還是能夠感受到親近的人的。
“對了，姑姑，黎家這樣……你可彆心軟啊，我剛剛見你聽到那個黎昭昭的事兒，好像有所動容。”
顧瀾怕顧玉如去同情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