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皇上沒醒啊?”黎暮暮睜大眼睛,“我還以為他醒了呢。”
容妃淡淡一笑,“皇上剛剛突然間醒了,讓本宮代為處置,所以,二位大人不管有什麼證據,都拿出來吧,本宮也想知道大皇子到底受了什麼樣的委屈?”
“不過先不著急,讓暮暮去看看皇上。”
黎暮暮點點頭,“好啊,暮暮一定能夠治好皇上的。”
容妃挑眉,示意太監帶著黎暮暮先進去。
黎暮暮看著緊閉雙眼宣德帝,確定他還有脈搏,呼吸,自然是沒死的,佯裝著診脈的樣子,猜測著宣德帝此時應該一定很著急,讓自己把他弄醒。
“呀,皇上這是中毒了啊,難怪尋常的藥方子沒用呢。”黎暮暮故意不知死活地出聲。
然而,她看了眼宮人們顯得無動於衷。
彆說是皇上了,就是尋常人家的老爺中毒,也是天大的事兒,可是這些人淡定的就跟喝了水,吃了飯一樣。
可見這些都是容妃的人。
容妃聽後不僅沒有翻臉,還笑著稱讚,“小郡主果然醫術高明啊,這全太醫院的太醫都沒診治出來,你這一來就斷定皇上中毒了,這怎麼可能呢?誰敢給皇上下毒啊?”
容妃看向對麵的顧堅和白老爺。
“容妃,你居然敢給皇上下毒!”白相怒視著她,“你謀害皇上,是何居心?”
容妃放聲大笑,“白相,你再大聲些,讓全宮的人都知道。”
“可那又怎麼樣呢?”容妃突然冷了臉,“你以為會有人信嗎?”
“容妃,你大逆不道,謀害皇上。”
“所以呢?”容妃冷笑一聲,“顧堅,你又是什麼忠臣嗎?當年皇上讓你去抄家,你卻私自放他一命,什麼外室之子,我不信,皇上更不信,這些年,想必也是你在養他吧?”
顧堅淡淡一笑,“我是違抗聖命,可那是因為我知道太子是被你冤枉的,什麼私繡龍袍,什麼巫蠱之術,分明是你陷害的。”
“證據呢?哦對了,你們把證據藏的很好,我這幾日都沒找到,可是你們就算有證據又如何?誰會管呢?誰來聽呢?”
容妃得意地道“顧老將軍,白相,你們二位也是位高權重之人,死心塌地的追隨太子,可是你們沒有想過,若不是你們這份忠誠,他也未必會死,關憑那些證據,世人都知道恐怕有誤會,可隻要皇上他願意信,那誰又能說不是呢?”
顧堅和白老爺子兩個人神色陰沉了幾分。
這個道理,他們如何不清楚。
“良禽擇木而棲,顧堅,本宮不是沒給過你機會,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可惜你給臉不要臉。”
容妃看向黎暮暮,“多好的一個孩子,你視若珍寶,原本可以當個皇後的,可你偏偏讓她當個短命鬼。”
黎暮暮搖頭,“娘娘,可算命的說暮暮會長命百歲的。”
“什麼算命的,那都是騙你的,本宮說你短命,你便是短命。”
“是嗎?可暮暮不覺得哦。”黎暮暮笑嗬嗬地道。
“就算你知道皇上中毒又如何,就算你能解讀那又如何?”容妃胸有成竹地道“你的好外公會是違抗聖命,被發現後弑君奪位的罪人,今晚之後,你們會是東耀的罪人。”
“好狠毒的女人。”謝尋仇視地看著她,“我父母到底何事得罪了你?”
“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太子的位置必須是我兒子的。”
“你……”謝尋恨不得一劍殺了她。
“你想說我心狠手辣?可皇家就是如此,你付出了代價,我又何嘗不是?”
容妃冷哼了一聲,“我不得不跟親生兒子分離十年,我每天要麵對一個不是自己所生的孩子,把所有的疼愛都給她,而我的孩子卻要在外麵,無父無母在側,如個孤兒一般活著。”
“可這不是你自己的選擇嗎?”黎暮暮反問道“沒人讓你把八皇子送出去啊。”
她暗暗地想,多說些,讓老皇帝知道的越多越好。
其實就算不知道這些,容妃這回也是必死了。
不過她還以為她能贏,可見還是有後招的。
“是啊,可我皇兒在身邊,換上怎麼會允許我爬到這麼高的位置?他連自己的兒子都容不下,會容得下我嗎?”
容妃冷笑著道“更何況,這宮裡多少明槍暗箭,慶陽是公主,不能爭皇位,皇上放心,那些盯著我的妃子們也放心,即便如此,慶陽幾次都險些被害死,若是我兒,豈不是更多?我要防著他們,哪有心思部署我的計劃?”
“你的計劃?”白相冷哼一聲,“就是要謀權篡位嗎?”
“我沒想過這樣,是你們逼我的。”容妃厲聲道“我的兒子聰慧,勤奮,人品也好,他一進宮,皇上就喜歡他,他比那些皇子們加起來還要優秀,要不是你們步步緊逼,皇上會因為寵愛他,對他有愧疚,更因為他的確比其他皇子有本事而立他為太子的。”
不會的,朕不會的。
然而,沒人能夠聽到宣德帝心中的呐喊。
“要不是你們非要追查當年的事兒,大家就這麼過去了,你們不用死,皇上也不用這麼早死,不好嗎?”
容妃冷冷地看著二人,“死都死了,你們為了一個死人,不惜冒著滅族的危險也要追查當年的真相,你們兩個就是自己找死。”
“容妃,縱然八皇子再好,可有你這樣一個心術不正的母親,也不配為君,跟不配跟先太子媲美,你說的沒錯,我願意為還先太子的清白而死,顧堅更願意為護著先太子的血脈而死,先太子不再了,可還有我等忠心之人,而你們呢?”
白老爺子譏諷地看著她,“你口口聲聲說八皇子好,可他願意自己的母親謀殺兄長,弑君殺夫,如此得來的換位,他倘若坐的心安理得,那他就不配為人,還何談品行高潔?”
白老爺子不愧是最強王者,步步緊逼道“若他真如你所言,不會坐上這個罪孽的位置,試問容妃,你苦心經營的這一切,又有何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