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死不足惜，但即便是死，老臣還是要說，皇上，為了東耀，您還是立儲吧！”
宣德帝怒聲道“朕要是不立呢？又或者，朕不立他呢？”
他指著謝尋道。
“皇上，您知道老臣是對的，當下皇子無一人能與謝尋相比，八皇子倒是聰慧，但他已經被廢為庶人了。”
“你……”宣德帝冷哼了一聲，“顧堅，朕若不立他，你是不是打算逼宮啊？”
“皇上，臣不敢，臣乃一介武夫，隻懂帶兵打仗，但若有個賢君，明君，將士們也會士氣高漲，戰無不勝，可遇到昏聵之君，臣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無處施展。”
“好，好的很，你們都逼朕。”宣德帝咆哮著道“你們比容妃更可惡。”
兩個人低下頭，但是心裡都承認他說的沒錯。
“還有你，你個小丫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黎暮暮鼓了鼓腮幫子，“暮暮冤枉。”
“你一點也不冤枉，你明明早就能夠讓朕好奇來，非要讓朕躺在那裡聽著容妃對朕的謀算，要是朕早醒了，容妃的算計成空，哪有今日的事情，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朕孤立無援，不聽你們的，你們是不是還打算要弑君啊？”
幾人紛紛搖頭，都說不敢。
可宣德帝相信他們不是不敢，隻是知道自己一定會答應。
“皇上，太子當年是被冤枉的，您不能一錯再錯啊。”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朕這麼說話？朕賜死你。”
白老爺子笑道“皇上，您忘了，待會兒老臣就要撞柱而亡了，反正都要死了，老臣就把話都說了吧，皇上，您還有機會彌補的。”
宣德帝被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你們一個個的，都有本事，趁人之危。”
“你可比你爹狠的多了。”
謝尋冷冷地看著他，“所以我可以活的比我爹長。”
“你……”宣德帝怒聲道“他可從不敢跟我這麼說話，他最是孝順了，若知道你帶著人逼我立你為儲，他會罵你個不肖子孫的。”
“我想剛剛二位大人的話，您都已經聽清楚了，若是罵我幾句，您能痛快些，那您就罵吧，我從來不知道二位大人有這樣的心思，我沒您真在乎皇位，我要的今天都已經得到了。”
謝尋淡淡地道“隻是為了天下百姓，您還是選個好皇帝吧。”
說完他便看了眼黎暮暮，“我先回去了。”
宣德帝沒想到，謝尋就這麼走了。
他氣性還挺大？
“這孩子像誰啊？”宣德帝道。
“他是您的長子長孫，當然是像您了。”白老爺子道“皇上，您說讓老臣撞哪根柱子呢？哪根硬一些，這次臣若是再不死，您該以為臣在演戲了。”
黎暮暮差點沒笑出聲兒來。
宣德帝差點要罵人了，他看向白老爺子，“你真的覺得他會是個好皇帝？”
“或許不是最好的，但是比起幾位皇子來說，他是最合適的。”白老爺子認真地道。
宣德帝歎了口氣，“去拿筆來。”
……
將軍府，謝尋坐在屋頂上，看著夜空中閃爍的繁星一點點被初升的太陽所取代。
小姑娘坐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沒偏頭去看，卻還是挪了挪已經被自己坐熱的地方給她。
黎暮暮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