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歡沒有欺騙端木循的理由,端木循再難以接受,也必須接受——因為她是端木誠輝和劉翠藍的女兒。
但是
端木循想起父親那暴怒到扭曲的臉,想起他對她說——
“我和熙玲把你當親生女兒,可你——你倒好!你不僅丟了我端木家的臉,連你父親的臉也丟儘了!”
“你這丫頭真不識好人心,我是在保護你!要不是端木希為你辯駁,你知道你的身份會引發怎樣的非議嗎?!”
“不識好歹。你自己作孽,還想頂著羅祁峰遺孤的名頭高枕無憂?”
而她為了不再回到那個酒徒的身邊,為了不再過饔飧不繼的苦日子,不得不像乞食的哈巴狗一樣匍匐著蹭他的褲腳,強忍惡心擠出討好的笑。
那個被稱作父親的男人,何曾將她視為骨肉?她不過是繼承權棋盤上的卒子,是能肆意踐踏卻永不叛逃的傀儡。
端木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葉逸歡凝視著她血色褪儘的臉,也有些不忍,儘管這家夥之前不乾人事,但此時落井下石也太沒人性了。
隻是,即便真相是鋒利的刀子,端木循也隻能將其咽下,即便它會將喉管劃得鮮血淋漓。
“那個男人他從沒帶你去看過羅祁峰的墓前。每年清明,他去給羅祁峰掃墓,也不過是走個形式,做做樣子。”
葉逸歡緩緩開口,她必須挑明這一點,讓端木循不再對端木誠輝心生幻想,
“他根本不感激羅祁峰,因為羅祁峰代表著他過去的失敗,他巴不得這個名字離他越遠越好。”
“不可能!”
聽到“羅祁峰”這個名字,端木循咬了咬唇,垂死掙紮般大聲申辯道,
“端木誠輝最注重家族利益,無利可圖的事,他絕不會做!他怎麼會和一個女傭結合,還生下了孩子?這種賠本生意——”
“是啊,”葉逸歡截斷話頭,“除非,他完全失去了控製能力。比如心煩意亂,喝了不少酒,才做了不可理喻的事情。”
“父、端木誠輝絕不可能過量飲酒!我從未見過他酗酒!”端木循咬著牙,斬釘截鐵道。
葉逸歡也不強辯,隻是抬頭看天,似是在自言自語,
“人人都說酒能消愁,到底是什麼樣的愁苦,才能讓端莊持重的一家之主如此失意?”
“或許是,妻子其實不能生育,孩子也並非他的孩子吧。”
“胡說,”端木循的臉色一陣變幻,低聲反駁,“這不過是你的推理罷了。”
“也許是吧。”葉逸歡頓了頓,目光一轉,突然發問,“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