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夢破碎,陳老太更是氣得雙肺直炸,怒氣蹭蹭蹭往上竄,跳著腳破口大罵,
“你個賤坯子,你胡說八道啥,不讓你爹進宮,你就給我乖乖嫁人,彆在瞎出幺蛾子。”
陳青青說服了傻爹,也沒了顧慮,雙目泛著寒光,冷冷道,
“我爹不進宮,我也不嫁人,至於你三兒子讀書沒銀子,那是你們的事。
平時我爹乾活賺錢供養三房,已經是仁至義儘,要賣就賣他自己的閨女,彆把主意打到我頭上。
你收了彩禮不想退,就把你寶貝孫女陳若蘭嫁過去,跟我們大房沒有一丁點關係。”
陳老漢氣得雙手發抖,吹胡子瞪眼。
“真是要反天了,啥叫跟你沒關係,咱們是一家人,你三叔以後高中狀元,你不也能跟著享福?”
聞言,陳占山眸光微暗,這樣的話他聽了近二十年,
為了供養三弟陳占才讀書,不光花光了家裡的積蓄,就連糧食也未曾剩下一顆。
家裡唯一的一頭牛五年前也賣了,而他自那時起就成了那頭吃苦耐勞的大黃牛。
但凡誰要表現出不滿或者多說一句,爹娘都會以三弟前途為由,讓他們閉嘴。
大餅畫多了,他也信以為真,期待著三弟得中。
可一年又一年,不僅沒考中,反而把主意打到了他女兒的身上,而自己說進宮當太監,不僅無人阻攔,反而紛紛讚同。
看著妻女二人臉色蠟黃,瘦的皮包骨頭,身上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
在看柳氏一身綢子衣服,麵色紅潤白皙,這麼多年養尊處優吸全家人的血汗錢滋潤的過日子。
他們一家累死累活的養著老三一家,現在想想多麼的諷刺。
他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冷的透徹心骨。
“爹,這麼多年我為了供養三弟讀書,啥苦活累活都乾過,我供養他這麼多年,已經是仁至義儘,
如今他已經三十四歲,想要繼續讀書就應該自己想辦法湊銀子,不應該把主意打到我女兒頭上。”
“一派胡言,啥叫仁至義儘,老三忙著攻讀學業,你讓他上哪弄錢去?
你是我兒子,占才的親哥哥,家裡有困難你有責任想辦法解決,把你閨女嫁出去咋了?
將來老三光耀門楣,少不了你們的榮華富貴。”
“是唄大哥,我覺得你有點過分啊!”
陳占才不滿地扯了扯嘴角子,
“乾點活能累死你咋地,咱們兄弟之間說這話可就沒勁了。
這要是換做你要考秀才,我當兄弟的絕說不出這樣傷和氣的話,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眼皮兒都不帶眨一下的,
隻要大哥你想考,我死都行,可你讓我太寒心啦!”
陳老漢聽著激動不已,“瞅瞅,你們都瞅瞅老三這覺悟多高,老大你好好學學,當大哥得有大哥的樣。”
陳老太看著陳青青,眼底閃過一抹憎惡。
這個賠錢貨滿嘴胡言亂語,要不就憑老大的性子,不管讓他乾啥,他都說不出來半個不字。
現在倒好,不僅他自己不進宮,就連這個賠錢貨他也知道維護,
她越想越氣,咬著牙開口,
“老大,你彆聽青丫頭胡言亂語,她就是跟你再親,早晚也是個外人,你真心待她也沒用。
你小妹就是個例子,以前在家的時候咱們全家人誰不寵著她,可如今她嫁人了,胳膊肘自然往外拐。
你們三兄弟才是血脈至親,等你三弟將來中了狀元,你就是官老爺的親哥,那時候你還不是想要啥就有啥,
你就聽娘一句勸,把青丫頭嫁了。”
陳占山麵沉如水,“你們讓我和老三學啥,學他自私自利?隻讓他放棄今年一年的科考,歇上一年繼續考都不行,
學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我恨早沒看清老三這副麵孔,讓他作威作福這麼多年,如今想讓我賣了女兒,你們想也彆想。”
陳青青臉上帶著慍怒,“我爹說得對,我三叔就會吹牛皮,畫大餅。
他要真為了家裡著想,一年不參加科考能咋的,和人命相比,不考他能死啊!”
陳占良早就憋不住了,大聲道,“青丫頭說得對,一年不參加科考能咋著,依我看就讓我三弟也上山打柴,下地鋤草,也讓他知道知道我們一家人供他讀書多不易。”
陳青青感激的看了陳占良一眼,這個二叔心腸倒是不黑,最起碼明事理,懂得是非曲直。
她也不想讓爹娘為難,給她時間,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賺到錢。
如果陳占才還是個人,有一點憐憫之心,日後自己定然不會虧待他們。
她要賭一把,賭陳占才的人品,是否真的已經壞透,如果他不同意,那可就沒辦法了。
“二叔的話我讚同,要是我三叔同意明年再參加科考,就算明年年頭還不好,不管是張屠戶,還是李屠戶,我自願嫁人,收彩禮供他讀書。”
陳占良看著眾人,“我讚同青丫頭的話,要是三弟歇一年在科考,哪怕明年讓我進宮當太監,我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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