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占才唾液橫飛,陳青青冷聲一笑,
“你就彆在畫餅了,這些話我們都聽了十多年,可不敢指望能跟你沾光,
隻要你彆為了五十兩銀子,把我賣給李屠戶那樣的狂暴莽夫,我就已經十分感激你。”
陳占才揚起的笑臉瞬間垮掉,“你胡說啥,我啥時候要把你賣給李屠戶啦?”
劉老憨把牛車停穩來到近前,聽了陳占才說的那些大道理,心裡厭煩地不行。
他皺著眉冷哼一聲,“占才,老陳家供你讀書,為了五十兩銀子彩禮便把青丫頭許給李屠戶,這事你莫不是忘了?
我記得當時青丫頭已死相逼,被你爹娘攆出家門,你還落井下石,都沒替她說一句好話。
這會人家的日子越來越好,你到想起來給她撐腰了。
既然你們兄弟已經分家,那陳寒讀不讀書就用不到你操心,你彆打著關心的幌子,實則是為了你的一己私欲。”
陳占才黑了臉,他可是村裡的讀書人,
以往誰見了他都是客客氣氣,臉上帶著恭敬,
劉老憨今天是瘋了嗎,竟敢出言指責他。
排隊登記的人紛紛向陳占才投來異樣的目光,人群裡有幾個人朝陳占才指指點點起來,
“原來他就是南山村的陳占才,聽說他為了能讀書,就想把親侄女賣給鎮上的李屠戶,沒想到這事竟是真的。”
“連親侄女的主意都敢打,真是厚顏無恥。”
“誰說不是呢,我就是他們鄰村的,上下不超過二裡地,放個屁我們村都能聽到響。
此事在我們村都傳遍了,這個陳占才考了二十多年都沒考上秀才,把好好一個家禍禍的都快吃不上飯了,
他還死乞白賴的要讀書,他那個老娘也是個偏心眼子,對他期望頗高,一心想讓他光宗耀祖。
可家裡實在沒錢,隻好打起了親侄女的主意,
為了五十兩銀子就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許給鎮上那個臭名遠揚的李屠戶,
你們說,他們乾的這叫人事嗎?
我本以為這事就是以訛傳訛,沒想到竟是真事兒。”
“你說的是太平橋那個殺豬的李屠戶?”
“就是他除了他還有誰。”
“哎呀,那就是個活畜生,不對,那人連畜生都算不上,聽說之前娶了兩房老婆都被他折磨致死,把親侄女嫁給那樣的人,真是夠缺德!”
“誰說不是呢,幸虧她那侄女是個有主見的,打死都不同意,這才被她爺奶攆出來單過,好像還寫了斷親書。”
“沒看出來,陳占才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心腸這麼壞。”
“是啊,讀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連一點人性都沒有。”
“他能有啥人性,稍微有點自知之明,也不至於考了二十多年還不死心,換做是我,早回家種地去了。”
“就是,還說人家不是讀書的料,我看他才是榆木疙瘩腦袋,不是我小瞧他,狗輩子都考不中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