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趙媒婆板起臉,不屑地把嘴一撇,
“你快拉倒吧,上次李屠戶的事就把我害慘了,你們既然已經斷了親,青丫頭的婚事根本就輪不到你做主,
彆在這拿話狂我了,我可沒時間陪你胡扯爛銜毛。”
陳老太見她急赤白臉的樣子,不由地笑了起來,“大妹子,你看你這是乾啥,咋還記仇呢,
我和他們家是斷了親,但陳占山是從我腸子裡爬出來的,到哪去說我都是他娘。
雖說上次李屠戶的親事沒成,那是事出有因,
那個殺豬的太粗魯,脾氣太大,一點就燃,一燃就炸,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罵罵咧咧,
本來我是有辦法的,誰知他狗肚子裝不下二兩油,沒一點深沉勁兒,
沒等我跟他說明白就伸脖子瞪眼睛,嗚哇直叫喊,
把我弄的心煩巴拉,一時才亂了分寸,沒了主意,所以把事情搞砸了,
這次你放心,就衝著二百五十兩的彩禮,這事我準保給辦成嘍!”
趙媒婆皺著眉,顯然對這番話有些半信半疑,“你說的是真的?沒拿我尋開心吧!”
“瞅瞅你說這話,咱倆沒怨沒仇的,我騙你乾啥,”陳老太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心平氣和地說道,“要不這樣,彩禮錢先彆急著給我,事成之後在給錢,這樣行不行?”
“哎呦,我的親嫂子,你可幫了我的大忙了。”
趙媒婆當即喜笑眉開,心裡高興的差點跪地上磕倆響頭,
範統可是答應她了,隻要把這件事辦成,就答應給她五十兩銀子作為酬謝。
她乾了大半輩子媒婆掙的喜錢,加上平時拉皮條得來的外快都沒有五十兩銀子,
剛開始覺得這天大的好事自然水到渠成,馬到成功。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陳占山根本就是個執迷不悟的大倔種,冥頑不靈的死腦瓜筋。
潑天的富貴都送到眼前了,竟不為所動,
看到他那吹胡子瞪眼的死德行,真想衝上去抽他個大耳光子,把他那被驢踢,讓門夾了的腦瓜子抽清醒。
本以為五十兩銀子泡湯了,她無福消受,沒想到事情竟奇跡般地發生了轉機,
看來命中注定要讓她發筆橫財,有了這些錢,她後半輩子可就不用愁嘍!
她越想越美,美得差點笑出聲來。
為了得到更加肯定的答複,趙媒婆忙把臉上的笑模樣堆得滿滿的,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老嫂子,你大兒子性子倔,青丫頭更不好應付,不知你有啥法子能促成這件好事?”
陳老太眯了眯眼睛,嘴角扯出一絲壞笑來,“大妹子,啥法子你就甭管了,到時隻要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怕那死丫頭不答應。”
“聽你話裡這意思,是想來硬的不成?”
“這事妹子你就彆打聽了,俗話說得好,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殺豬捅屁股,各有各的手段,既然我敢答應你,那死丫頭就已經是範家的人了。
不管她是死是活,我保證把這事辦的漂漂亮亮的,不過你們可彆著急,畢竟這種事得天時地利人和才行。”
聽到這番話,趙媒婆吃了定心丸兒,樂得嘴角子都咧到耳根子後了,“不著急,慢慢來,隻要事能成就行。”
“那是自然,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擎好吧!”
“好,那我就回去等著老嫂子的好消息了。”
“行嘞,你就去和範財主說去,讓他把心放肚子裡,順便把二百五十兩銀子的彩禮提前給我準備出來,到時我準讓他如願以償。”
“好好好,銀子肯定差不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就跟範老爺報喜去。”趙媒婆心情大好,扭腰擺胯,甩著頭發,樂得屁顛屁顛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