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夏同學原來在這,找了半天,終於找到雲夏同學了,咦?雲夏同學的頭發……噗...不好意思...雖然…但是雲夏同學這樣好可愛~”
雲糖糖看著雲夏狼狽的樣子,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雲糖糖甜甜的聲音,帶著嬌俏的動作,瞬間打破了緊張的局麵。
於楓緩緩收回雨傘,摸摸雲糖糖的臉蛋,無奈一笑。
這個可愛善良的丫頭,竟然看不出小特招生在被欺負。
隨即他目光如刀般刺向梁棋。
這家夥真是——不長記性!
“需要我調監控?”於楓翻開深藍燙金的紀律冊,鋼筆尖點在梁棋胸前的鑽石校徽上,“或者請你那董事會的老爸來解釋''特招生''的定義?”
禮堂中隨於楓一起看熱鬨的同學,本來竊竊私語的聲音突然死寂。
他們齊齊盯向那個中央狼狽的少女。
隨後也像雲糖糖一樣,發出一聲聲輕笑。
雲夏知道他們在看什麼——她洗得發白的校服,狼狽的頭發,粘滿汙垢的鞋子。
與雲糖糖定製款巴寶莉風衣,還有於楓他們那些貴少爺,袖扣上真正的黑鑽。
那些目光像沾了毒的蛛絲,慢慢纏上了雲夏的腳踝。
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梁棋冷冷瞪了於楓一眼。
他帶著白露一行人直接走了。
路過雲夏時,他為雲夏整理了一下校服,將她的碎發彆於耳後,輕輕道。
“小同桌,你逃不掉的!”
白露臨走前在雲夏麵前冷笑,將一袋子錢扔給雲夏“野雞永遠變不成鳳凰。”
此時看到錢的眾人,才想起前幾天校長募捐一事。
雲糖糖也緊緊皺著眉頭。
“於楓哥哥,我們……是不是錯怪梁棋他們啦,他們捐這麼多……隻是讓雲夏擦個鞋,也不過分啊”
“為什麼雲夏同學這麼委屈?難道在爸爸的生命麵前,擦鞋會這樣委屈嘛……於楓哥哥,我不明白~”
雲糖糖懵懂的樣子,讓於楓心思一動,看向雲夏的眼神,也同其他人一樣,不對起來……
雲夏冷眼看著雲糖糖,她以為會有什麼新的方式對付她,不過又是茶言茶語這一套。
沒有理會雲糖糖的自導自演,她向於楓鞠了個躬,輕聲道謝,然後輕輕蹲下,將剛剛白露扔下的那二十萬提起追了出去。
“嘩啦——”
把裝滿錢,浸透雨水的書包,拍在梁棋課桌上。
沾著泥點的校服衣擺還在滴水。
雲夏乾瘦蒼白的手掌按著那包小山一樣的人民幣,像按著一隻垂死的蟬。
“我爸爸的醫療費,是休息日的家教,是外麵臟汙的瓶子,是我靠這裡賺來的。”
雲夏指著自己的腦袋。
少女的聲音像繃到極致的琴弦。
“不是靠給人擦鞋。”
“還有,你們說的對,我沒辦法心安理得接受你們的募捐,我有自己的辦法賺錢!這些,還你們”
“所以,請你們不要再自以為是,以後離我遠一些!”
梁棋轉動著限量版鋼筆的手突然頓住,他微微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的雲夏,這個角度看,小醜八怪,仿佛也不是那麼醜。
窗外驚雷劈開雨幕,照得少女右耳後那道手術疤痕格外清晰——那是兩年前,他為看“特招生會不會”用美工刀劃出的傑作……
“小同桌這是要和我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