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真的在同居啊....”
聖誕夜。
三缺一的暖桌旁。
那位愣愣站著的女士,把懷裡的香檳擺在他們的暖桌上之後,也不禁地側開了視線。
與平時那個,宛如鄰家妹妹般,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她有所不同。
今晚的她,有氣無力地、很懊悔似的,就揪緊了上身的禮服,卻又忽地低下了頭。
而那嬌小的身子,更仿佛是受到了寒風侵襲一般,微微地發著顫。
仿佛在說....我真是個笨蛋啊,自己一個人興衝衝地就穿成這樣,跑到了彆人的家裡。
是我想太多了嗎?
如果這樣子想,那不就意味著....美雪前輩,對我有那方麵的意思嗎?
春希也不敢抬頭,隻是剝著柑橘,想利用這多餘的動作,打消心中的疑慮。
“你、你就是美雪姐姐吧?我叫睦月真白,是春希哥哥的....的表妹。”
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好一會。
而打破這場沉默的,卻是那個年紀最小的,睦月真白。
她仿佛想給她打氣一般,嘿咻地從暖桌裡站起身,站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們兩人,現在都沒有穿鞋,所以個子看上去差不多高。
可春希一想到她們的年齡相差了十二歲,卻又有些驚訝,驚訝於——
她們真的很像一對雙胞胎姐妹。
而這一幕,就像妹妹在安慰著受傷的姐姐一般,說著不哭不哭....那樣。
雖然很明顯,睦月真白的顏值,以及肌膚的細膩程度,更勝一籌便是。
但又考慮到實際的年齡差距,可以說,深城美雪的皮膚保養,已經是黑魔法級的了。
“嗯,我叫深城美雪。真白妹妹,你好啊,我早就聽春希介紹過你了。”
而剛剛還陰鬱著臉的深城美雪,看到睦月真白在努力地跟她搭話,霎時間也恢複了所有精神似的,用自己的掌心拍拍雙頰,又抬起頭,露出了一副燦爛的笑容。
果然....
她還是那個深城美雪啊。
那個會努力迎合他人的好意,即使在自己受到委屈的時候,也會以笑容相對的深城美雪。
“那,美雪姐姐,我帶你去洗把臉吧?我們家浴室裡有熱水哦,可以用熱毛巾洗臉呢。”
雖說春希也不大明白,能用熱水洗臉有什麼好驕傲的,但睦月真白就是很得意似的,對著那個她第二次碰麵的陌生人——
如此誇耀著....
真是個奇怪的家夥。
至於深城美雪,也簡短地嗯了一聲,就接受了她的好意,跟著她,一起前往了浴室。
沒過多久,浴室裡便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那應該是,就如睦月真白所說,她在用花灑裡的熱水打濕毛巾,想著幫深城美雪洗把臉吧。
這也是她一貫以來安慰彆人的手法。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春希前輩,沒想到,你跟美雪前輩關係進展得還蠻快的嘛。”
可她們洗臉歸洗臉,遺留的問題本身並沒有因此而消失。
此時,那個剛剛被佐藤課長,以他們經常請假為由,把她從他身邊調走的犬飼硝子....
正以手托腮,鼓起腮幫子,哼哼唧唧地埋怨著他。
而他,似乎也有點習慣了,習慣於這個前女友愛多管閒事的模樣。
“....沒有啊。我當時邀請她,就是因為看她獨居,感覺她一個人過節蠻可憐的,所以才把她叫到家裡來的。我怎麼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春希沒有掖著藏著,如實地回答了她。
可同時,由於他和犬飼硝子並沒有在交往,所以他回答時的語氣,也很敷衍、很無所謂。
“哼,你哪次不是這樣子說....”
可他的前女友,似乎並不滿意他的這個說法。
不過,他也並不在乎。
所以,他沒再搭理她,而是打量了眼桌上的香檳,就又起身,走向了廚房。
廚房裡,有睦月真白下午剛炸好的炸雞塊,冰箱裡也有他們提前買好的啤酒、聖誕蛋糕。
於是,他來回跑了幾趟,就把東西全搬到了這張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