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由於深城美雪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犬飼硝子也說她困得不行了。
今年的聖誕夜,也就臨近了尾聲。
而睦月真白,不知怎地,今晚並沒有像上次轟趴那樣,跟著大家醉倒。
而是很興奮似的,啪嗒啪嗒地跑進浴室,用熱水打濕毛巾,又跑出來幫深城美雪擦了下身子。
就讓我抱著她,把她送進了犬飼硝子的臥室。
之後,剩下的我們仨,又輪流衝了個澡,互道晚安,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
屋外的雪,好像停了,顯得一片幽暗淒清。
而屋內,卻亮著淺黃色的燈,隻有一片安寧祥和。
今晚,隻有我和睦月真白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彼此好像都在期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真白,我真的隻是看看而已哦。你可彆亂來。”
二十出頭的我,坐在床頭,對著身後二九年華的她,說了這麼一句話。
任誰聽起來,都會覺得怪怪的話。
“嗯,嗯呐,那我要換衣服了....”
可那個她,明明隻是要換衣服而已。
這種每天都在這間臥室裡做的事,可今天,她卻特意地強調了出來。
甚至,那個語氣,會讓人莫名地覺得....
有些緊張。
可她,不是每天都會在我身旁換衣服的嗎?
而且,她每次不都是,會刻意選在我清醒的時候換的嗎?
所以,這次也沒什麼特彆的吧?
可即使這麼說。
今晚的我,不知為何....
也好緊張啊。
我明明背對著她,她也背對著我,我們倆什麼都看不見。
但都好緊張啊。
可能也是因為這個緊張,我的耳朵,也好似比平時敏銳了幾分,隱約地,仿佛能聽到,她那柔軟的布料,在一條條地、輕柔地,掉落在床頭。
“春希哥哥....”
沒過多久。
應該是沒過多久吧?我心臟跳得好快,甚至連我的生物鐘都好似發生了紊亂,不知覺間,就連時間的流逝都有些感受不到了。
可身後的那個她,卻好似也發現了我的緊張,偷偷地就把她那胳膊,繞到了我的胸前,輕輕地摟住我,在我的耳邊,吹起了熱氣....
她到底想乾嘛啊....
原本就低著頭的我,在看到她伸過來的那對胳膊,那宛如絲綢般細膩柔滑的胳膊時。
也不禁地,因為那近乎雪色的肌膚,而下意識地合上了眼。
可她,那個調皮的搗蛋鬼,卻又因為我合上了眼,就忍不住地,在我耳邊壞笑地道:
“春希哥哥,你在想什麼呀?我就想讓你幫我扣個紐扣而已。這件聖誕服的尺碼太小了,我有點夠不著。”
“....這樣啊。”
可今晚的她,給人的感覺,卻好不一樣啊。
不僅沒了以往那個步步緊逼的氣勢,甚至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好像一隻任人擺布的小羔羊般,聽起來軟綿綿的。
而這,也讓我變得更加緊張了。
因為。
我深知....
冷靜的獵人,有時是會故意偽裝成獵物的。
雖然我也明白,她根本不會把我怎麼樣,但不知為何,我的腦海裡就是有著這麼個念頭,在警醒著我。
“嗯、嗯呐,你可以回過頭了哦,春希哥哥。”
她的手,離開了我的胸膛。
而我的身後,也傳來了床墊下陷的咿呀聲。
我想,那應該是她跪坐在床墊上的聲音吧?
那我現在回過頭,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了吧?
“那,那我回過頭了哦....”
可是。
我還是失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