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放心,我保證給你建一個又大又豪奢的房屋。”秦牧胸膛拍的砰砰作響。
李貞也道:“給我也建一個,我出錢,嘔......”
他急忙捂住嘴,把到嘴邊的飯菜重新咽了下去。
“老子建房子,你還要再建一個?”李玄明瞪了他一眼,“翅膀硬了,想分家?”
李貞頭搖的撥浪鼓似的。
李玄明哼了一聲,從三千畝地契裡,劃拉出一千畝土地來,“我已經把你的計劃上奏陛下,但是,仍有很多問題難以解決。”
秦牧打斷道:“伯父,你拿著我的計劃,交給誰也好,我都不在乎,若是能實行,就當我積德了。
但有一點,不能提到我,更不能暴露秦家村。
否則,就算你是長樂的父親,我也不會給你好臉色。”
天災之下,覆巢無完卵,秦家村也未必能置身事外。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通知十裡八鄉,會提醒劉力行,會借李玄明之口把計劃透露的原因。
因為,秦家村距離京師太近了,從地圖上看,恰好處於京兆中心位置。
由不得他不慎重。
既是積德,也是自保。
要不然,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當出頭鳥。
李玄明皺眉,“你小子,怎麼半點上進心都沒有?”
“這是我的底線。”秦牧淡淡道。
好一會兒,李玄明才無奈點頭,換做一般人,他早就用強了,但秦牧是強驢,得順毛捋。
隻要他願意出力,當不當官又如何?
卷入朝廷漩渦,對他未必是件好事。
“行,你小子夠硬,我答應你。”
李玄明咬牙道:“你這裡,可有既保暖又防寒的衣物?朝廷沒錢了,如果按照你的計劃來,支出頗巨,不是舍不舍得,是實在擠不出來了。”
聞言,秦牧皺起眉頭。
孫武也道:“秦牧,你要能解決這個麻煩,以後你隨便指使我。”
李貞抻了抻脖子,道:“逸雲,我知你足智多謀,見多識廣,就幫幫我們家吧。”
長樂沒吭聲,珊瑚也不敢說話。
這種事,朝廷都解決不了,又豈是秦牧一個人能解決的?
秦牧歎了口氣,不由道:“據我所知,從去年開始,最便宜的生絹,麻布就開始暴漲,朝廷卻沒有出手平抑價格。
連年的天災,朝廷已然失去公信力。
百姓不知道災難何時過去,就算知道商賈奇貨可居,坐地起價,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這些災民,是買不起布來做衣服的。”
聞言,李玄明臉上火燒一樣。
而秦牧則是繼續說道:“普通百姓,也隻是在透風的麻布裡塞蘆葦絮,塞柳絮,好一點的還能把平日裡積攢下來的針頭線惱縫進去。
可即便如此,到了冬日,也是誰出門誰穿衣,大多數時候都躺在床上依偎取暖。
若是再冷一些,便在家裡挖地窖,也能保暖,可容易塌方被掩埋,地裡潮濕憋悶,人多了容易窒息。
就算扛過冬天,時間久了,也是病痛纏身。”
李玄明沉默,秦牧說的半點不假,甚至比這還要可憐。
而對李貞從小泡在蜜罐中的人而言,就猶如聽話本一樣,“逸雲,這,太過了吧?
我大貞雖然連年災害,普通百姓也不至於如此淒慘吧?”
秦牧搖搖頭,“隻會比我說的更慘。”
李貞看向李玄明,“爹,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