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千鈞一發之際,靜虛身形如電,猛然轉身,手中道劍劃出一道淩厲的弧光,劍鋒與那如鐮刀般的長戟轟然相撞。
刹那間,火花迸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在黑暗中回蕩。長戟上蘊含的強悍力道如泰山壓頂,竟將靜虛手中的道劍壓得彎曲如弓,劍身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靜虛眉頭緊鎖,深知硬拚無益,隻得咬牙抬手,一掌猛擊在道劍的劍身上。道劍脫手飛出,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靜虛借此機會,身形疾退,勉強避開了那柄從黑暗中襲來的長戟。
“哈哈哈!”夜叉奴的笑聲如夜梟般刺耳,回蕩在幽暗的空間中。他指尖的流火徹底消散,黑暗如潮水般湧來,將靜虛的身影吞沒。靜虛雖身處絕境,心中難免慌亂,但他深知此刻絕不能顯露半分怯意。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麵色如常。
“絕不能露怯!”靜虛心中默念,腳下步伐一變,腳踏天罡,身形如遊龍般在黑暗中穿梭。他閉目凝神,憑借感知判斷出道劍脫手的方位。
然而,當他睜開眼時,眼前卻隻有一片昏暗,伸手不見五指。夜叉奴的奸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時而近在耳畔,時而遠在天邊,仿佛無數細小的針尖刺入靜虛的耳膜,試圖擾亂他的心神。在夜叉奴看來,此時的靜虛已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飛。
靜虛心中一沉,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是不利。他的實力大半依賴那柄道劍,劍上雖刻有他親手繪製的符籙禁製,但若夜叉奴直接用長戟將道劍擊飛,他便再無倚仗。到那時,等待他的隻有絕望。
“該死…”
靜虛低聲咒罵,心中懊惱不已。當他被關入浮屠塔時,身上便隻剩一件道袍和一柄道劍,連一張引雷驅邪的符籙都未留下。沒了符籙,他連神霄派最為擅長的神霄雷法都難以施展,此刻的他,無異於被拔去利齒的猛虎。
“唉~死的活的,都得留下!”夜叉奴的聲音再次傳來,語氣中帶著戲謔與殘忍。他像一隻玩弄獵物的貓,不斷用言語刺激靜虛的神經。
靜虛每次聽到這樣的聲音都會不由自主地繃緊身體,而這正是夜叉奴想要的效果。他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一點點瓦解靜虛的意誌,即便不能讓他徹底崩潰,也要讓他心神大亂,無法集中精力應對眼前的危機。
在黑暗之中,靜虛已徹底失去了主動權,但他絕非坐以待斃之人。此刻唯有拚死一搏,方有一線生機。
“隻能賭一把了…”靜虛心中暗想,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然而,就在他準備行動的瞬間,一柄如鐮刀般的長戟猛然從側麵襲來,速度快得令人難以反應。靜虛隻覺腹部一涼,隨即一股劇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他低頭一看,長戟的鋒刃已深深刺入他的腹部,鮮血順著戟刃緩緩滴落。
“好味道,是血啊。”夜叉奴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著貪婪與興奮。他像一隻嗅到血腥味的野獸,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嘗獵物的滋味。
靜虛咬緊牙關,強忍住腹部的劇痛,雙手猛然抓住那杆長戟。他的力量雖遠不及夜叉奴,但此刻長戟正卡在他的腹部,他拚儘全力,試圖限製住長戟的移動。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迅速掐出一道手訣,指尖微微顫動,口中低聲念誦:
“心如烈日,炁化雷霆。呼吸風雲,叱吒龍虎。”
靜虛的須眉如電,眼中閃過一絲雷光,口中仿佛含著滾雷之聲。隨著口訣的念誦,一股電流從他的傷口處噴湧而出,順著長戟的戟身蔓延開來。
這是神霄派的內練之法,專修雷法的口訣。靜虛此刻手中既無道劍又無符籙,更無法壇,無法施展掌心雷或召喚雷公電母。因此,他隻能強行運轉周天,由於他此刻身負重傷,周天泄露,電流直接從傷口中噴湧而出,威力雖不及完整的雷法,卻也足以讓尋常妖魔退避三舍。
“你…不能這麼做,好癢…快點,幫我撓撓!”夜叉奴的聲音再次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與不耐。然而,讓靜虛萬萬沒想到的是,夜叉奴竟全然不顧長戟上的電流,依舊死死握住戟杆,任由電流灼燒他的手掌與手臂。他的皮膚在電流的灼燒下發出“滋滋”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的氣味,但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反而癲狂地大笑起來。
“怎麼可能!”靜虛心中大驚,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從未遇到過如此難纏的敵人。神霄雷法乃至陽之雷,威力非凡,向來是妖魔的克星。
然而,夜叉奴卻仿佛對雷電之力毫不在意,甚至以此為樂。
夜叉奴非但沒有放開長戟,反而死死握住戟杆,任由電流將他的皮膚灼燒得焦黑。他癲狂地大笑著,手中的長戟猛然一拉,鋒利的戟刃在靜虛的腹部撕開一道更深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讓靜虛跪倒在地,傷口處不斷被雷電烤焦,卻又被長戟撕裂,血腥味與焦糊的肉香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好癢,真的好癢!好香…是肉香味兒!”夜叉奴的聲音如魔音貫耳,不斷刺激著靜虛的神經。靜虛強忍住嘔吐的衝動,卻發現自己口中已滿是鮮血。他低頭一看,地上已是一片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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