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圍的議論聲小了下去,阮曉慧跟演戲似的往許晴晴麵前湊,拉著她的,鼻涕眼淚流了一臉:“許班長,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
許晴晴被她坑了一把,這才反應過來,臉皮氣得漲成紫皮色。
一低頭,又看見阮曉慧那滿手都是黑油的手抓在她的袖子上,直接將她的白毛衣給抓出油膩膩的指印。
許晴晴啊的一聲,揚手將她甩開,“我這件衣服可是進口的巴爾曼羊毛衫,你一個洗碗切菜的,碰臟了賠得起嗎?”
明明她用的力度也不算特彆大,但阮曉慧卻跟個陀螺似的,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然後重重地往身後的一個角度上撲。
而那個角度上,站著如鬆一樣的孟鶴川。
白胭從旁看著,就差沒給阮曉慧起身鼓掌。
她到底是如何能夠在短短的時間與有限的視線裡,精準地算出摔倒在孟鶴川懷裡的角度的啊?
她真的是隻有小學文憑嗎?
正當白胭瞎想看戲的時候,身旁的陸寄禮突然扭頭,朝著她鄭重其事地點頭,“糟糕!阿胭妹妹,快犧牲自己,去救救你們孟總工!”
白胭‘欸’了一聲,身子一歪,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陸寄禮給往孟鶴川懷裡退。
孟鶴川眼風一掃,往側邊跨步,先托住了她。
等他再想伸手去拉阮曉慧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阮曉慧咚一聲,直直的坐到了摔在地上的盤子上。
乒呤乓啷,滿身都是濺起的菜汁。
白胭的手還搭在孟鶴川的小臂上,心有餘悸。
難聞的氣味充斥進了阮曉慧鼻腔,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白胭姐,許班長,你們,你們為什麼都要這樣欺負我?是因為我沒有背景嗎?可我也是因為孟總工的肩章才會來的大隊啊!”
白胭:???
天地良心,自己是真不想參合到這樣的修羅場裡,都怪陸寄禮!
倒是孟鶴川在聽見肩章兩個字後眉頭緊了緊。
他思忖片刻,用眼神確認白胭站穩後,便鬆開了她。
又往前彎下腰,詢問阮曉慧:“小阮同誌,你能站起來了嗎?”
“鶴川哥,我好痛,我的手好像受傷了——”
阮曉慧抬起手給他看,自己的手臂上確實有幾處傷痕紅腫。
她等了一會,果然等到了孟鶴川伸手托了她一把。
“鶴川哥,炊事班的活又累又苦我都不怕,但是我也是有尊嚴的,我憑著自己的手腳乾活,許班長,她怎麼可以這樣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