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胭焦急的跑向醫院門口的公交車站,左右張望,可前後一直隻有單車的叮鈴聲。
這是在八十年代,不比現代便捷,京州雖有出租車,但極難打到。
白胭出來的急,連外套都沒穿,隻能哈著氣站在公交車站點等車。
她心急如焚,頻頻看表,可手表始終停在了三點半。
白胭心裡有一股氣,騰在胸前,壓著她發脹難忍。
自己怎麼會犯這種愚蠢錯誤?
明明知道今日要與孟鶴川的父母見麵,明明方才的時候水不小心潑在了手表上,明明他對自己千交代萬交代要對譚賀桉警惕,可為什麼她在重新戴表的時候不多留個心眼?
還有,她平日與譚賀桉見麵的時候都是謹慎小心的,不僅自己需要套話,還會儘可能與他避開接觸,怎麼今天竟還會當著他的麵睡著?
所有的一切都好反常!
自己到底是有多困,怎麼會一覺睡到了晚七點?!
她手邊又沒有電話,無法和孟鶴川及時取得聯係,自己錯過了約定的時間,不知道孟鶴川著不著急,也不知道他父母那邊該如何交代!
所有的事仿佛都堆在一起,像是一團亂糟糟的毛線球,怎麼樣都沒辦法理清,白胭氣憤的跺了跺腳。
忽然,側邊有汽車車燈閃過,眼熟的桑塔納停在白胭麵前。
譚賀桉的司機從車裡下來,“白小姐,你方才什麼也沒說就走了,譚先生不放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交代我來送你回大隊。”
司機態度語氣都很恭敬,但說實話,白胭此時不想同譚賀桉,包括與譚賀桉有關的人扯上關係。
這件事雖然還沒理清,但她不傻。
自己最後有意識前,隻喝過譚賀桉遞上來的開水。
那是在醫院裡,平常看那些醫生與護士對待譚賀桉的表現都是恭恭敬敬,如果譚賀桉有心從醫院拿一些處方的安眠藥物,那麼有些事不是不可能發生!
這樣的想法一旦冒了出來,就再難收回。
書裡對譚賀桉的描寫一直都是正向的,可如果白胭細想,書裡也曾經提到過譚賀桉此人心思縝密,對待背叛者更是不留情麵,不折手段。
如果這才是譚賀桉的真麵目,他是有可能對自己出手的。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又是為什麼要讓白胭睡著?
難道他知道自己今日要同孟鶴川的父母見麵?
白胭還沒有自傲到認為譚賀桉對自己幾次見麵後就已經傾心到想要橫刀奪愛。
白胭和孟鶴川曾經猜測,他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是為了針對孟鶴川。
譚賀桉三番五次對白胭提到外麵的世界更精彩,目的也是為了讓白胭離開孟鶴川,離開大隊。
可離開了之後呢?她這樣一個沒有技術,也不是航空科班出身,在這個時代甚至隻是一個初中畢業的農村女孩,能威脅到譚賀桉什麼呢?
白胭除了流利的英文,再無彆的特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