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廠子裡的監工,每逢元宵節前兩個月,我們就會開始趕工元宵節的湯圓產量,囤貨等待售賣。”
王兵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交代道:“每年的流程都差不多,我也是個熟手,所以廠長交給我還挺放心的。”
古驚鴻道:“憑什麼放心?你愛打麻將賭博,又是個貪財包打聽,怎麼攢下來的人緣和信任?”
“嘿嘿,那不是靠講義氣麼。”王兵被王益瞪了一眼,趕緊收斂了笑容,老實道:“我這人熱心,雖然愛打聽,但是誰家有個啥事情,真找到我了,我也有法子幫襯幫襯。這一次……也是因為有人找我。”
王兵是個貪財的,有個慕名王兵熱心貪財而來的人,說他家裡有個遠房侄子搞新科技湯圓研究的,想來看看廠子裡的生產線,學習學習。
觀摩費用給到五十萬。
天降餡餅,王兵貪念起,自然不想放過,就同意了。
“那人長得文質彬彬,還戴眼鏡,我去接待的時候發現這人確實像個搞研究的,也就沒多問。”
王兵象征性地帶著人轉了一圈,那廝中間間或提問題,有些他答得上來,有些答不上來就糊弄。
“你們說這人也怪,他花了五十萬,就觀摩了一個小時就走了。”王兵訕笑:“我當時還覺得這個錢來得特彆容易呢。”
壓根沒想著會鬨出人命。
“接頭的人叫什麼,來觀摩的人又叫什麼。”古驚鴻追問。
“給我介紹生意這個,我沒問真名,他說蔣福山都喊他‘六叔’,我瞧著是個老頭兒,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乾體力活的,一身肌肉。來觀摩的研究員,他說他叫‘全力平’。”
王兵說得詳細,中間的細節也沒什麼錯漏,來回問了幾遍,大致內容都差不多。
詢問辨認真假的時候,簡姿已經搜查過這兩個名字,甚至監控錄像頭比對都找過了,發現那個什麼全力平用得是假名。
“六叔”這種諢號就更彆想找著真人了。
她給古驚鴻發了個微信說明,古驚鴻看完後,讓簡姿根據王兵的描述,先畫一下兩個人的肖像圖。
簡姿根據流程畫好了兩個人的畫像,已經到後半夜,王兵困得不行,又開始審訊。
這一次,古驚鴻問的可不是之前的問題,而是先說家常,再提人情,最後問起了王兵在帶著那個什麼全力平去參觀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頭開始王兵還困,問著問著就精神了。
因為對麵的王益開始當著他的麵兒吃紅湯圓……那喜慶的湯圓從來沒這麼讓人覺得提神過。
反正王兵是一點不困了。
“額,確實有個事情,不知道算不算你們說的古怪……”
王兵撓了撓臉,“我帶著他參觀到中間那個中樞機器,不知道你們見過沒有,就是湯圓的餡兒和包裹著開口的湯圓麵團,要再集中到一起去包圓、送入模具……這個機子正好在兩個原料的交彙處。我們參觀到那邊的時候,設備就出故障卡住了。”
簡姿和古驚鴻雙眼齊齊一亮,看得王兵瞬間後脊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啥、啥意思?”
“繼續說。”
“哦哦,我看那玩意兒卡住了,覺得稀奇得很。你們是不知道,我們那個設備老貴了,全工廠最貴的原材料機器就是它!一共五台,進口就花了……”
“說重點。”王益突然敲桌子,沒好氣道:“說星星扯月亮,知不知道說重點?!”
“哎哎,”王兵心裡嘀咕著這就是重點啊,可嘴上到底不敢再水:
“我見東西有問題,怕到手的錢要打折扣,就趕緊去打電話找人查修,結果查修的人還沒到,機器就好了。”
王兵又打電話讓人家彆來了。
這件事情完事之後,全力平非但沒說啥,還覺得那東西挺不錯,一路上都在誇獎。
回去之後,大概過了十天,王兵收到了尾款。
“我知道的就這些。”王兵攤手:“這中間他做了啥,我真不知道!也絕對沒有插手當幫凶!”
“你已經間接當了幫凶了!”王益冷聲道。
古驚鴻和簡姿已經查到了想要的,率先起身離開,留王益在審訊室裡繼續唾沫橫飛地教育王兵。
真是能給他老人家氣死了。
出了審訊室,簡姿已經開始上傳畫出來的畫像給雲溪姐,並且告訴她怎麼搞軟件來進行篩查。
交代完之後,就轉過頭來跟古驚鴻道:“古處,全力平是個假名字,他刻意避開了很多攝像頭,所以在投毒前後那段時間,都沒有找到這個人的正麵拍攝圖。”
想也是,搞出這麼大的案子來,用真名、不擋臉,那可就太囂張了。
幸虧王兵這個目擊證人還在,清晰地描述出了嫌犯的長相。
根據長相,簡姿搜索到了匹配的人,名叫魏才。
“魏才確實是研究員,巧得是,他研究的方向也是合成生物學,但是並不在姚通手底下乾活,從目前掌握到的證據來看,二人並不存在什麼必須要死全家的仇恨,還得深挖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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