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通,那個女人白天出門做生意,晚上回家還能把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
你說她是怎麼做到的?”
“……”方言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江阿生也沒指望著從方言這裡得到答案,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我原本以為自己好歹也是名門之後,儘管已經沒落,那女人能嫁給我也是她高攀了,
所以才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她的伺候。
現在才發現,原來所謂的名門之後,碰見臟亂的屋子,也是一點用都沒有。
你看,沒有那個女人,我連頭都不會梳……”
江阿生說完,扶著門框坐在了門檻上。
方言:“……”
話說到這裡,江阿生突然沉默了下來。
方言也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阿生突然開口,語氣落寞:“你說,這麼好的一個女人,為什麼偏偏是我的殺父仇人呢?”
方言歎了口氣:“江兄,令尊遇害,動手之人確實是細雨,可是她卻不是真正的凶手。”
江阿生苦笑一聲:“你是想說,真正的凶手是黑石對嗎?
細雨隻是一把刀,黑石才是那個握刀的手。”
方言搖搖頭:“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黑石也隻是一把刀而已。
就算黑石勢力再大,它畢竟也隻是一個殺手組織。
一個殺手組織,就算收了錢,又怎麼敢襲殺當朝首輔?”
江阿生的頭猛地抬起,目光淩厲的盯著方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言搖搖頭,沒有回答江阿生,卻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記得令尊生前,作為首輔,權傾朝野,在朝堂上一呼百應,號令百官莫敢不從?”
江阿生不明所以:“先父生前確實統領百官,至於你說的那些,先父不是那樣的人!”
方言繼續問道:“我還記得,令尊曾經私下裡說過一句話,是什麼‘我非相,乃攝也!’
對嗎?”
江阿生皺起了眉頭:“這是先父和好友宴飲喝醉後的戲言。”
“我還聽說,宮裡曾經派出太監,暗示令尊急流勇退卻被令尊拒絕?”
江阿生冷哼一聲:“哼,當時陛下年幼,內有太後掌權宦官乾政,外有攝政王虎視眈眈。
整個朝堂內憂外患,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稍有不慎就會有傾國之危,先父又如何能在這個緊要關頭棄官而去?”
方言歎息一聲道:“唉,說到這裡,你還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嗎?”
江阿生一愣,隨後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說,謀害我父親的幕後黑手,其實是閹黨或者攝政王朱無視?”
方言被江阿生的話一窒,然後怒其不爭的說道:“愚蠢,他們雖然互相傾軋,恨不得對方去死,但還不至於到動輒滅人滿門的地步!
這個世界上能做到這一點還能不受懲罰的隻有一個人!!!”
江阿生瞳孔巨震,張大了嘴巴。
他本就是一個聰明人,方言都給他剖析的這麼細致了,他自然也知道了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
沒錯,方言所說之人,正是天下共主,當朝皇帝,萬曆帝朱翊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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