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林一聽這話,隻覺得純粹是廢話。
大家都是知青,怎麼能不算一起的呢?
“夏夏啊,可不能因為他們都是知青,就把他們都當成壞人!”薑大林一想到這小娃娃把整個知青群體都視作壞人,每天蹲在知青點門口,出來一個就掄起小拳頭砸暈一個,再拖著整齊擺放在門口的場景,渾身就忍不住打哆嗦,趕忙苦口婆心地勸道,“知青裡頭也有好人呐!”
劉金花心裡的事兒解決了,這下有閒工夫琢磨彆的了。
聽到薑大林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可彆瞎咧咧了,你瞅瞅這屋子裡還有啥好人?依我看呐,這裡麵就沒一個好東西!”
薑大林被氣得差點仰倒過去,剛要指著劉金花開罵,一旁的江華卻朝著薑夏夏招了招手“夏夏,告訴奶奶,你覺得他們哪兒一樣?”
薑夏夏乖巧地伸出手指,指向兩人“味道!”
他們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王連軍和薑大林聽到這話,滿臉疑惑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兩個知青。江華則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麼。
劉金花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擋住兩個男人的視線,而後直接掀開仇悠悠的衣領往裡瞧。看完之後,意味深長地瞥了兩人一眼,嫌棄地嘖了一聲。
怪不得小丫頭說這兩人一樣,都睡過覺了,身上的味兒肯定混一塊兒了!
王連軍和薑大林就算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可瞧著劉金花這動作,再遲鈍也明白這兩人是怎麼回事了。
王連軍明白後,目光往遠處的樹上瞥了一眼,旋即收回。
薑大林則覺得後槽牙一陣酸痛,這小丫頭到底是真懂些什麼,還是誤打誤撞碰上的呢?
江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牽著小姑娘的手,看向薑大林說道“這丫頭鼻子靈,女人家總愛擦些麵霜啥的,李知青跟她有接觸,身上自然就沾上味兒了。要是接觸得多,沾上的味兒肯定更明顯,所以夏夏才聞出來了。”
薑夏夏抓了抓腦袋上的小黃毛,歪著腦袋想了想“奶奶說得對!”
薑大林為江華嬸子這完美的解釋鬆了口氣。
劉金花撇了撇嘴“大隊長啊!你平時管咱們的時候,那叫一個頭頭是道,怎麼就不好好管管這些知青娃娃呢?”
薑大林乾笑一聲,他怎麼管?能讓這些人到年底不欠公分,來年不餓死就謝天謝地了,還管什麼管?
這些知青隻要不下地乾活,一個個都跟好鬥的公雞似的;可一下地,就跟得了瘟病的雞沒啥兩樣。
他們這地方窮鄉僻壤的,翻過兩座山就是毛子的地界。
他就怕這些好鬥的知青被刺激狠了,到處亂跑,跑到毛子那邊去,那可就出大事了。
所以隻要他們能老老實實下地乾活,內部愛怎麼鬨騰就怎麼鬨騰,就當村子裡沒彆的娛樂活動,看場戲罷了。
誰能想到今兒個鬨出這麼一出呢?
“我找人來先把這兩人捆起來吧!”薑大林頭疼不已地說道“麻煩嬸子和這位軍人同誌幫忙再看看!”
他說完揉著腦袋就走。
剛走出去,就看到慢悠悠晃過來的薑柱國,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叔啊,你咋不早點來呢?”
早點來,他就不用一個人麵對那些了。
薑柱國睨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我家婆子回去吃飯的!”
“……”薑大林“鐵蛋那臭小子沒去喊你?”
“去了啊!”薑柱國繼續往前走著“他去喊了,我本來也沒打算過來啊!”
女人家打架,他一個老爺們過來湊什麼熱鬨?
薑大林心梗,薑大林想哭。
憋紅了一張臉的薑大林,在看著自己長大的叔麵前,沒能忍住的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憤憤的走了。
薑柱國嘖了一聲,滿臉的嫌棄“都是當爹的人了,還學著娃子撒嬌,埋不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