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裡空氣最不流通。
剛下地洞,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氣。
一排雄性鬣狗站在一邊,等待雌性進食完好自己上去瓜分。
猞猁皺了皺鼻子,喉間發出低吼聲。
那群鬣狗迅速散開。
傲雪躺在土堆上。
那土堆比昨日多了一條獸皮墊子。
他一眼便看出來,那是狼皮。
惡趣味的雌性。
“新做的,好看麼?”傲雪看向他身後,嗤笑一聲,“沒出息的東西,竟然空手而歸?”
猞猁化作人形。
手裡握著撿回來的自己的斷尾。
他狠狠丟在地上。
猞猁有一道疤橫貫臉中,五官扭曲到變形,看上去更醜:“你沒告訴過我,狼族部落裡有白狐!那可是主城的獸人,哪怕是他出了主城,被控製能力,也比我們這些獸人要強得多!”
傲雪站起身,垂眼看。
地麵上的短尾有腐爛氣息。
“在冰地上被凍過,壞死了,虎族巫醫說掉了就是掉了,找有療愈伴能的獸人也接不上了!”猞猁磨了磨牙,恨得牙癢癢,拳頭捏得咯咯響。
傲雪笑道:“誰讓你去惹雲霽?”
猞猁說來也是憋屈:“我沒惹他!算我倒黴,若不是因為昨天那頭狼,我的尾巴不會斷。等我報了這斷尾之仇,我不會再去狼族。”
“就這麼算了?想前功儘棄?”
“我有自知之明,我經驗豐富過那些狼族獸人,但對打那隻狐狸,我沒有勝算。”
傲雪沉臉看他。
殺獸人手段凶殘有什麼用?
沒骨氣的玩意兒。
她伸手,纖長的細指搭上他那張疤痕大到有割裂感的臉。
獸世雌性擇偶,對雄性的要求,能力是第一,這第二的便是相貌。
他臉上有這道疤,便注孤生了。
相貌醜陋。
“嗬。”
她笑得極輕,透著冷意。
猞猁半邊臉麻木。
冰凝住他的臉。
冷得疼痛。
他反而變得興奮:“再讓我多看看你的能力。”
“哦?”傲雪放下手,饒有興致,“你不願幫我做事,還想看我的能力?”
“彆開玩笑,我惹不起那隻白狐。”
“西景……”
猞猁顧不上疼痛的臉,聽到如此強大的雌性叫自己的名字,倍感爽快。
傲雪挑眉:“有沒有想過,永遠留在我的族群?”
這個條件,太誘人。
他這隻猞猁最是慕強。
臉上這道疤就是想做獅族首領的獸夫,跟她打了一架沒打贏,被利爪抓出來的。
西景從不後悔。
那一架打得也大快人心。
傲雪這個意思,就是會考慮留他下來做獸夫。
他想留在有伴能的雌性身邊,哪怕是當個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