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黑乎乎的一張臉,張嘴吐出一口煙,機械式的轉過身去看向身旁的那人,沒料到身邊壓根沒有人影,對方早在符紙炸開的前一瞬間躲得遠遠的。
“呃,那個……”
白硯書看著臉蛋漆黑、頭發燒焦、嘴巴冒煙的小師妹,再看看自己下意識逃離的行為,心懷滿滿的歉意。
他沒想到,在自己手裡隻是冒個煙的符紙,去了小師妹手裡,同一支符筆,同樣的符紙,相同的步驟畫同樣的符,卻讓冒煙的變成了小師妹。
當然,符紙同樣犧牲了。
而他,本應該在發現異常時保護小師妹,卻因剛剛曆練歸來,身體下意識反應早腦子正常反應一步選擇了避開,這才導致小師妹冒了煙。
他很愧疚!
隻是“抱歉”兩個字,他身為大師兄,是說不出口的。
在劍鋒,師傅不管俗物,一應事情皆由他管理,他一向是威嚴而高高在上的,對於下麵的師弟們,他向來都是嚴肅又嚴格,哪怕出現今天的狀況,他也從未有過任何的歉疚,甚至還恨鐵不成鋼。
今天,這種心情來的猝不及防,白硯書懷疑,可能對象是他小師妹,是個嬌小柔弱的女孩子,且還是他的債主的緣故吧。
“嗚嗚嗚,大師兄你竟然躲開了!”淩宵宵傷心的指責著白硯書,兩行淚水從臉頰滑落而下,帶出兩條白色的痕跡,看上去有些滑稽。
本來隻是白硯書的行為讓她覺得不可置信,可在看到他臉上的歉意,以及話中未說出的道歉,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就控製不住,眼淚倏爾落下,她自己都有些始料不及。
遇到任何意外情況,她從來都是先自我檢討,怪自己太弱,怪自己不夠優秀又不夠努力,怪自己準備不足,怪自己沒錢沒勢沒底氣。
就比如剛才,她隻怪自己能力不足又準備不夠。連大師兄都沒畫成的符,她是怎麼有膽子嘗試的?再者,如果她戴了防禦法器,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純粹是她覺得在宗門裡用不著防禦,還是準備不足、思慮不周導致的。
“我……下次不會了。”
白硯書看著淩宵宵委屈流淚的模樣,心臟倏的一緊,不知怎麼就給了她一個保證。
“真的?”
淩宵宵不確定的問。
“真的。”
白硯書點頭肯定,在看到淩宵宵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時,心裡沉甸甸的感覺便消散了。
“大師兄要說話算話。”
淩宵宵滿足了,有大師兄這句話,在劍鋒她應該能橫著走了,若大師兄是同輩無敵的存在,那她豈不是在宗門內無人敢惹了。
“嗯。”
白硯書忍不住跟著彎了彎唇角,掐訣給淩宵宵清理乾淨,看著頭發彎曲焦糊的樣子,他卻是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