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賀贇、蒙雄、彭繼忠一行人,來到了秦家。
眾人穿過內院,行至西廂房門口,隻見房內擠滿了遠房親戚,男女老少皆有,秦鐘亦在其中,秦可卿與丫鬟瑞珠被這群人圍困。
秦可卿正哽咽道“你們這是何意?父親屍骨未寒,你們便來逼迫我交出家財。若說你們是親支嫡派,倒也罷了,可你們都隻是遠房親戚,平日與父親少有往來,如今卻來趁火打劫……”
言至此處,秦可卿忽地停下,目光越過人群,落在門口的薑念身上。她的淚眼霎時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
遠房親戚們見是薑念、賀贇,或麵露懼色,或故作鎮定。
薑念怒喝道“你們在做什麼?”
秦鐘被這一聲怒喝驚得身軀一顫,頓時低下了頭。
室內霎時寂靜,無人應答薑念的喝問。
薑念目光如刃,冷掃眾人,語聲森然“秦老爺新逝,喪事未竟,你們便來逼迫他女兒,搶奪秦老爺的家財,此乃目無王法!”
一個中年漢子粗聲道“這是我們秦家的家事,縱然你奉了王命來幫著料理喪事,也管不著我們的家事!我哥哥的家財,理當歸他的嫡子鐘兒,而非從養生堂抱養的養女!”
薑念目光一轉,看向彭繼忠,問道“此人便是秦範?”
彭繼忠點頭道“正是。”
彭繼忠已向薑念稟報,此次帶頭滋事的是秦範。
秦範挺了挺胸膛,粗聲道“我是鐘兒的叔叔,幫我侄子拿回本該歸他的家財,天經地義!縱然你身份不凡,也管不著!”
薑念唇角微揚,冷冷一笑“若是秦姑娘將家財交給了秦鐘,不知你想找秦鐘借多少銀子?”
秦範粗聲道“這事兒你也管不著!”
薑念轉而看向秦可卿“秦姑娘,如實告訴我,這秦範本想找你借多少銀子?”
秦可卿略一遲疑,鼓起勇氣,抬眸道“五百兩。”
薑念又看向秦鐘,沉聲叱道“秦鐘,你父親喪事未竟,你小小年紀,不好好守喪,竟被這遠房親戚秦範教唆,利用你來搶奪你家的家財!你可知錯了?”
一直低垂著頭的秦鐘,被這一聲叱問唬得渾身一顫,不敢與薑念對視,囁嚅道“我……我……是他們叫我來找姐姐要家財的……”
秦鐘生得形貌瘦巧,清眉秀目,粉麵朱唇,平日裡怯怯羞羞,有女兒之態。此刻驚慌失措,愈顯女兒之態了。
薑念冷然道“好,待會兒官兵將你抓去衙門,你就這般如實說,說是秦範教唆你,要利用你來搶奪你家家財,如此你方可平安無事,你可明白?”
秦鐘聽到這話,嚇得魂不附體,顫聲道“我……我要被官兵抓走?”
秦可卿也驚得容色一變。
她雖慍怒於秦鐘今日的行為,可秦鐘畢竟是她的弟弟,是秦業的嫡子,她不忍見秦鐘出事。
薑念轉身對賀贇、蒙雄吩咐道“你們二人守在此處。”
言罷,他快步走出西廂房。
不多時,薑念返回,身邊跟著馬培澄及四名親兵。馬培澄身披戎裝,威風凜凜;四名親兵身著甲胄,氣勢逼人。
眾遠房親戚紛紛走出西廂房,見果然來了官兵,紛紛惶恐不安,連秦範都嚇得不輕。
秦鐘滿臉驚恐之色。
秦可卿則回避在房內窗邊,透過窗欞觀望。
薑念抬手指向秦範,對馬培澄道“馬參將,此人便是秦範,正是他帶頭教唆秦鐘,企圖搶奪秦老爺的家財。”
馬培澄目光如電,逼視秦範,厲聲喝道“我乃巡捕左營參將,來人,將這秦範拿下!”
四名親兵立即上前,擒住了秦範。
“放開我!我……我是秦業的弟弟,我沒想搶奪秦業的家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