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液池是前往生門的必經之路,這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
“你跳,我才......”
話還沒說完,“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蕭燼那家夥,跟被人踹了一腳似的,動作麻溜得很,直接紮進了太液池,水麵迅速恢複平靜。
“哦,倒是挺乾脆。”玖鳶嘀咕一聲,站在岸邊,往下瞅了瞅,心裡想著:“這好奇心怕是難改!”
玖鳶深吸一口氣,心一橫,也跟著跳了下去。
“噗通!”
冰冷,徹骨的冰冷!
眼前黑漆漆一片,玖鳶瞬間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牙齒都開始“打架”,上下直哆嗦。
“嘶——”她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比想象中冷多了,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玖鳶趕緊運轉體內靈力,在周身形成一道屏障,這才稍微好受了些,總算能喘口氣了。
池底,比外麵看著更滲人,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玖鳶眯著眼睛,努力想看清周圍的東西,但除了模糊的影子,什麼也看不清。
那些影子,像是水草,又像是……屍體?
她心裡一緊,害怕這樣的黑暗,感覺黑暗裡藏著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突然,前方出現一團幽藍色的光芒。
那光芒並不刺眼,帶著一絲詭異。
“咦?這是什麼?”玖鳶心中一動,朝著那光芒遊去。
靠近後,她才看清那是一座宮殿!
一座沉在池底的青銅宮殿!
宮殿的輪廓模糊而莊嚴,在幽藍色光芒的映照下,顯得神秘而古老。
宮殿的門扉緊閉,上麵刻滿了繁複的符文,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蕭燼,就站在門前。
他似乎早就知道這裡,正背對著她,雙手抱胸,一副等候多時的樣子,那模樣,就像在說:“你可算來了。”
“呦,蕭公子,輕車熟路啊。”玖鳶遊到他身邊,語氣帶著一絲嘲諷,“看來蕭公子早就知道這裡了。”
“略知一二。”蕭燼淡淡一笑,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表情。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古樸的令牌,對著門上的符文晃了晃。
那令牌通體黝黑,上麵刻著一些奇怪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
隨著令牌的晃動,青銅門開始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緩緩開啟,露出一個幽深的入口。
入口處,一片漆黑,仿佛通往地獄深淵,讓人看一眼就脊背發涼。
“請吧,祭司大人。”蕭燼做了個請的手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玖鳶心裡想著:“這小子,明明來過,還裝模作樣。”
宮殿內部,比外麵看起來更加陰森恐怖。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
牆壁上,繪滿了各種詭異的壁畫。
那些壁畫描繪著一些血腥的祭祀場景,有的人被開膛破肚,有的人被剝皮抽筋,還有的人被活生生燒死……場麵極其殘忍,讓人不寒而栗。
玖鳶死死咬住下唇,一股腥甜湧上喉嚨,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味道,熏得她想吐。
作為祭司,她的道行不淺,強忍著心中翻江倒海的不適,額頭卻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心裡想著:“這地方……邪門兒得很!”
心想:“都怪自己太過好奇!”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長廊走著。
牆壁上雕刻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圖案,像是某種古老的祭祀儀式,又像是扭曲的人臉,看得人心裡發毛,感覺那些圖案隨時都會活過來。
長廊兩側,每隔一段距離就立著一盞油燈,燈光昏暗,忽明忽暗,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在地上扭曲著,像兩隻張牙舞爪的怪物。
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他們自己的腳步聲,一下又一下,回蕩在這空曠得讓人窒息的宮殿裡。
“這是什麼鬼地方?”玖鳶終於忍不住,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這的確是一個鬼地方!祭司大人應該不會怕鬼吧?”說著,他還朝著玖鳶眨了眨眼。
玖鳶調侃地說道:“鬼有什麼好怕的,有人可怕嗎?”
“也是!”蕭燼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突然停下腳步,指了指前方道:“你看,那是什麼?”
玖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驟然一縮。隻見長廊的儘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那身影慢慢地、慢慢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穿著破爛的鬼魂,臉上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隻能看到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正幽幽地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