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比李秀才高,長得也比他好看,曉悅啊,你要是能相中我這侄子,你彆說一個要求,就是一百個我也答應。”
“真的嗎嬸子,那太好了,我就一個要求,我娘想給我招贅,您看行嗎?”
那婦人伸出食指輕點蘇曉悅眉心:“你在這打趣你嬸子玩呢,我那侄子是家中獨子,可不興入贅,嬸以後遇到好的再給你介紹。”那婦人怕被蘇曉悅纏上,真讓她那唯一的侄子入贅,趕忙想辦法離開。
“哈哈哈,哈哈哈!”剩下的婦人笑作一團。蘇曉悅看到鄒氏朝自己招手,一路小跑跟著鄒氏往家裡趕去。
母女倆人回到家,鄒氏手腳極為麻利地仔細清洗了些綠豆,心中不停地琢磨著煮些綠豆湯,給在地裡揮汗如雨、辛勤勞作的鄉親們送去,好讓他們能夠解解渴、消消暑。
蘇曉悅則一路風風火火地小跑著奔向灶房,格外主動地幫著點火,母女倆一個全神貫注、一絲不苟地做飯,一個專心致誌、聚精會神地添柴,明媚而溫暖的陽光輕柔地灑落下來,映在二人身上,折射出一片溫馨寧靜與歲月靜好。
“二嬸,在家嗎?”一個尖銳的女聲驟然響起,硬生生地打斷了鄒氏手中的活計,她趕忙放下手頭的東西,腳步匆匆地從灶房快步走出來,抬眼便瞧見蘇蓮香正趾高氣揚地站在自家院子裡。
鄒氏的臉色瞬間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嘴裡略顯敷衍地招呼道:“蓮香啊,你找二嬸所為何事?”
蘇蓮香勉力擠出一抹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神色,用食指勾著一份點心,往前使勁推了推,炫耀似地大聲說道:“二嬸,這是我特意從鎮上買來帶來的點心,專程帶給您嘗嘗,您這輩子怕是都沒吃過這麼好的點心,這可是用我們家秀才的月銀買的。”
鄒氏聽著她這番趾高氣揚、顯擺不已的話語,臉上當即浮現出明顯的不快之色,嘴上冷淡而又疏離地道:“蓮香啊,二嬸剛從地裡回來,水還沒燒開呢,就不招呼你喝水了,禮物我收到了,你回去吧。”
蘇蓮香顯然不願就此善罷甘休地離開,她用手扶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故意高高地昂著頭,活脫脫像隻鬥勝後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大鵝:“二嬸,曉悅妹妹呢?我今兒可是專為曉悅妹妹的親事而來的,我家婆母最近也在鎮上擺攤賣餅,就在您之前的那個碼頭。
您瞧我懷著身孕著實不方便伺候相公,我婆母和我相公說了,隻要你們家院子把做餅的房子當嫁妝,我相公便納曉悅妹妹為貴妾。”
“這曉悅妹妹眼看著年歲漸長,這名聲也不佳了,往後啊隻能嫁些鰥夫,我相公好歹也是秀才,他也不嫌棄曉悅妹妹的名聲,二嬸您瞧此事怎樣,您若願意,明日就讓曉悅妹妹進門。”
在屋裡燒火的蘇曉悅越聽越氣惱,氣得她一個勁地往灶台裡猛加柴火,隨著蘇蓮香那刺耳話語的落下,鍋裡的綠豆湯一下子洶湧地湧了出來。
蘇曉悅怒不可遏地拿著手裡還冒著青煙的燒火棍,氣勢洶洶、怒發衝冠地朝蘇蓮香衝了過去,黑妹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猛地如箭一般鑽了出來,看到姐姐動手,也呲著它的小奶牙勇猛地朝蘇連香腿上撲去。
蘇蓮香被攆出來後,心裡滿是不服氣,她摸著被打的傷口,一屁股狼狽不堪地癱坐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咒罵:“蘇曉悅,你個沒人要的賠錢貨,真當自己是什麼香餑餑呢。我們家秀才……啊,啊”
就在蘇連香罵得正起勁的時候,黑妹悄悄地敏捷地爬上牆頭,對著蘇蓮香的腦袋就痛快地撒了一泡尿。
鄒氏將點心一股腦憤怒地扔在黑妹的盆裡,一臉嫌惡、滿心鄙夷地說道:“什麼醃臢玩意兒,一家子的醃臢貨。還想讓我閨女做妾,把我閨女請回家當祖奶奶,我都嫌他們家地臟。”
說完扭頭又看向坐在門檻上無所事事曬太陽的閨女,伸出手指著她繼續絮絮叨叨地念叨:“你也是個沒出息的,跟那李秀才退婚好些時日了。也沒給我找個女婿回來。”
蘇曉悅一臉無奈地站在原地,嘴巴微張著卻說不出話來,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呢?好端端地竟然無辜躺槍!此刻的她真想再次衝出門外,找到那個可惡的蘇蓮香,然後狠狠地揍她一頓,以解心頭之恨。
而一旁的鄒氏則滿臉笑容地看著女兒,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開口說道:“曉悅啊,明日咱們好好收拾收拾,把娘前幾日給你新做的那條漂亮裙子穿上。
咱一起去鎮上逛逛,娘就算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也一定要給我的寶貝閨女買個如意郎君回來!”
聽到這話,蘇曉悅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心裡不禁犯起嘀咕:“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單身難道是什麼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的罪過嗎?為什麼非要急著給自己找個相公呢?”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第二天清晨便已來臨。太陽剛剛升起,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房間裡。
此時的蘇曉悅正沉浸在一個甜美的夢鄉之中,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仿佛正在經曆一場美好的夢境。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瘙癢感從耳邊傳來。起初,蘇曉悅並沒有在意,隻是下意識地將身體朝著耳朵的方向緩緩挪動,試圖避開這種不適感。
可是沒想到,那股拉扯耳朵的力量不但沒有減弱,反而一點點增強起來,而且越來越用力。
蘇曉悅被迫極其不情願地睜開朦朧的睡眼,鄒氏將一身粉白色的衣裙不由分說地扔在蘇曉悅身上,急切地催促道:“快把衣服套上,帶上銀子跟娘去鎮上。”
蘇曉悅無語地再次重重躺回床上,嘟囔著:“我的娘哎,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鄒氏拿著溫熱的毛巾在她臉上用力地揉搓,蘇曉悅無可奈何,隻好慢吞吞、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
鄒氏將兩個小家夥送到何甜甜家,緊緊拉著蘇曉悅去了鎮上的牙行。
蘇曉悅看著眼前熟悉的牙行,在心中無奈歎息,還真是親娘倆,連找的牙行都是同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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