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燕兒的這番話彆說蘇曉悅了,就連鄒婆子和老鄒頭都驚得瞠目結舌,呆立當場,半天說不出話來。老鄒頭氣得滿臉通紅,伸出手指,指著於氏和鄒寶根,怒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跟燕兒說的這門婚事?我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鄒寶根心虛地低下頭,偷偷瞧了於氏一眼後,唯唯諾諾地交代道:“是於氏的弟弟介紹的,爹,您彆瞧那男子年紀大了些,可年紀大的會疼人啊,而且還是鎮上人,那燕兒嫁過去就是太太,能過上好日子。”
一旁的於氏也跟著忙不迭地附和道:“爹,娘,您瞧瞧三姐嫁到鎮上之後過得那是什麼日子,手腕上戴的銀鐲子多粗。咱們可是燕兒的親生爹娘,自然是不會害她的,那大姐夫不也比大姐大好幾歲,怎麼人家能嫁,燕兒就不行了?”
蘇曉悅被於氏的這番言論惡心得胃裡一陣翻騰,心想著,想拿女兒賣錢就直接承認了,她還能讚於氏一句坦誠。看著此時事情已經差不多解決,沒她們什麼事了,蘇曉悅轉頭吩咐沈奕辰道:“沈奕辰,你去請一同前來的幾個衙役準備些飯菜,好酒好菜招待著送走,每人給包個厚厚的紅包,好好送走。我一個未婚女子,這事確實不適合出麵。”
蘇曉悅再次端著一盞熱氣騰騰的茶進屋,動作輕柔地放在鄒氏身旁,眼神示意鄒氏喝點水消消心頭的火氣,然後對著鄒家人說道:“我可清楚地記得,舅母家有個比鄒燕兒小兩個月的表妹,這麼好的親事為啥不留給自家閨女?要是狠狠心把自己閨女賣給那鰥夫,是不是外麵欠的債還能平一些?為什麼不呢?我腦子笨,真是想不明白。”
老鄒家也不全是糊塗透頂的,不然也不能一起算計鄒翠蘭的房子。此時的老鄒頭也終於反應過來了,老鄒頭在村子裡向來最是看重臉麵,那男子就算條件再好也是個老頭子,這要是真把燕兒嫁了,那不是把他的麵子扔在地上讓人肆意踐踏,更何況是這種鄒家丟麵子而於家得利的事。
反應過來的還有鄒婆子,她倒沒有多少心疼鄒燕兒的意思,就是單純受不了彆人占自家便宜,當即抬手給了於氏結結實實的一巴掌,破口大罵道:“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呸。看老娘今兒不打死你。”
蘇曉悅看著於氏挨了這結結實實的兩巴掌,這才走上前去阻攔道:“外祖父,外祖母,這兒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對於氏是休是打,不得關起門來自家處理。”
老鄒頭這才如夢初醒,當即臉色難看地狠狠瞪了鄒婆子一眼,怒聲道:“老婆子。咱們先回家。”
鄒家人這才晃晃悠悠、垂頭喪氣地朝門口走去。看著鄒燕兒路過自己身邊時,蘇曉悅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與其怨天尤人,嫉妒他人,不如自己強大起來。”
於氏走的時候還沒忘了她那一盆一桶的剩菜剩飯,蘇曉悅本就打算依照村裡的習俗,將一些多做出來的剩菜剩飯送給村裡幫忙的人。經過鄒家這麼一折騰,家裡的席麵還多做了兩桌,自然也沒什麼可分的了。鄒氏當機立斷拍板,明日再去集市上買些豬肉,每家一斤,分給來幫忙的村民。
忙活了整整一天,鄒氏累得渾身癱軟,直接癱在椅子上,忍不住長長地歎息道:“這於氏也真夠心狠的,自己那麼好的閨女竟然要賣給鰥夫,這算哪門子親生爹娘喲。”蘇曉悅聽著鄒氏的念叨,在心裡暗自感歎,要不是有她蘇曉悅這麼個好閨女在,鄒氏這估計也被那鰥夫給帶走了吧。
鄒氏親自出麵給來幫廚的廚子結清了工錢,又跟掌勺的大廚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兩人約定好,十月初八閨女大婚的時候,大廚繼續來蘇家掌勺。
晚間,蘇曉悅在自己的房間裡不停地來回踱步,如今她終於不用再跟家裡人擠在一個大炕上了。由於慶安縣地處大魏北方,冬季溫度極低,蘇曉悅又實在睡不慣那土炕,便仿照城裡的富戶在屋裡修了地龍。待到冬天,隻需在特定的房間裡添上柴火,整個院子所有的房間都會暖烘烘的,恰似現代的地暖一般舒適。
蘇曉悅一會兒去自己的書房坐坐,一會兒又去梳妝台前照照鏡子,梳妝台的鏡子是用現代的鏡子貼在上麵的。
似是覺得無聊,又把悅悅從空間裡弄了出來。悅悅看著蘇曉悅的雕花大床,興奮不已,飛身撲了上去。身下沒有傳來熟悉的柔軟,“撲通”一聲,摔得悅悅渾身酸痛,忍不住抱怨道:“曉悅姐,你這床也太硬了,不如你去咱們的空間挑個床墊出來。”所謂由奢入儉難,這段時日躺慣了現代柔軟床墊的悅悅忍不住吐槽。
蘇曉悅好笑地看著她,調侃道:“悅悅,我記得你剛睡床墊的時候,是因為床太軟躺得渾身酸痛呢。”
悅悅笑著,眼睛裡仿佛閃爍著璀璨的星星,說道:“曉悅姐,那時候是我不識貨,現在我知道錯啦,不如我給你搬一張床墊出來。”
“不用了。被人發現了免不了又得解釋一番,不過你倒是可以在空間研究研究這床墊的做法,我們可以讓全大魏的人都睡上這麼舒服的墊子。”
“好,曉悅姐,我會幫忙的。”
姐妹倆又躲在蘇曉悅的屋子裡猶如兩隻小老鼠那般吃了個小蛋糕,喝了一些飲料,這才美美的躺在床上,悅悅拽拽蘇曉悅的衣擺提醒道:“曉悅姐,我是不能見太陽的。”
蘇曉悅溫柔的笑笑將被子往悅悅身上蓋了蓋,打著哈欠安撫:“沒關係的,我喝了那麼多水,夜裡起來上廁所就把你捎回去了。”
悅悅:“……”罵的很臟,作者的鍵盤已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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