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悅鄭重其事地囑咐盼春一定要儘心儘力照顧好鄒氏,然後便腳步匆匆忙忙地跟著何甜甜前往樓下,準備剪彩事宜了。
隨著那鮮豔的紅綢緩緩地飄落而下,牌匾上“雅秀居”三個大字清晰醒目、熠熠生輝地展現在眾人麵前。小丫頭們緊接著端上一個碩大無比的托盤,裡麵裝滿了象征著吉祥如意的喜錢和甜蜜可口的喜糖。
蘇曉悅與何甜甜一同笑容滿麵地將喜錢撒向人群,現場氣氛歡快熱烈、喜氣洋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這熱鬨非凡、引人入勝的一幕恰好被隱匿在人群中的蘇二河瞧見,他的眼底瞬間變得一片猩紅,猶如燃燒的火焰。
鄒氏原本就是他的妻子,在他的認知裡,她們如今所擁有的這一切都理應歸屬於他,這一切的榮耀和財富都應該由他來掌控。
喜錢很快就被人們爭先恐後地爭搶一空,蘇曉悅與何甜甜麵帶微笑著優雅退場。樂師們再次嫋嫋婷婷地登上舞台,她們身著雅秀居精心定製的華美新衣,優雅地坐在台子的一角悠然奏響悅耳動聽的樂曲。穿著雅秀居新衣的姑娘們邁著自信且優雅、輕盈婀娜的步伐,一個接一個地如同仙子般出現在眾人眼前。
她們有的清純似水,宛如清晨的露珠般晶瑩剔透;有的嫵媚迷人,恰似盛開的花朵般嬌豔欲滴,成功地留住了行人即將離開的腳步。
此時的雅秀居內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熱鬨非凡,就連樓上的鄒氏都被興高采烈地拉下來幫忙打包衣服。
與平日裡其他成衣鋪子用普普通通的包袱包裹衣服的方式截然不同,這兒的衣服都用繡著“雅秀居”字樣的類似現代帆布袋的袋子來進行彆具一格的包裝。
一個和藹的大嬸看著鄒氏裝衣服的袋子,笑容滿麵地說道:“你們這袋子真是精美絕倫,不同凡響,等我拿回家,還能夠給我兒子當作實用的書袋使用呢。”
鄒氏笑意盈盈地回應道:“您上街買菜的時候用這個提著,那可比沉甸甸的菜籃子輕巧方便多啦。”
……
話說蘇二河從府城滿心憤懣地返回村子之後,便片刻不停歇地馬不停蹄來到了蘇族長的家中。
蘇族長滿臉諂媚之態,點頭哈腰地將蘇二河恭恭敬敬地請進家裡坐下,隨即聲色俱厲地嗬斥身旁的妻子:“你這沒眼力見兒的東西,還不趕快給二河上茶,動作麻利點。”
蘇二河極其享受這種在族長麵前高高在上、讓其俯首帖耳的優越感。遙想當年,他爹早早撒手人寰,不幸英年早逝。
蘇婆子年紀輕輕就無奈守了寡,在那段艱難的歲月裡,同族裡有許多人都心懷輕視,瞧不起他們家,甚至還有人膽大包天,在半夜翻牆進到他娘的屋子裡,妄圖強迫他娘做那不堪入目的醃臢之事。
幸虧他和大哥警惕機敏,及時察覺,才未讓那醜惡之事得逞,保全了他娘的清白和名聲。
蘇二河想著今日前來的目的,欲言又止,開口試探著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族長可知曉鄒氏是如何發家致富,一步步走到如今這般風光的?”
蘇族長微微眯起眼睛,回憶著前段時間的種種情形,緩緩開口說道:“今年夏天,鄒氏因為蘇曉悅的婚事,和你娘還有哥嫂大鬨了一場,鬨得不可開交,而後毅然決然地分了家,之後就開始去鎮子上賣餅。
要說真正發家,那還是從鄒氏將那姓沈的帶回來以後。
那姓沈的來了以後,鄒氏先是跟城裡的酒樓合作送貨,接著又是開辦作坊、建造房屋,可謂是順風順水,好不風光呐。”
說著,族長的臉色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絲陰沉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要不是蘇曉悅一家發達起來,現在族裡的人還得眼巴巴地依靠他過日子呢,現在就連村長那個老家夥也開始與他針鋒相對、作對了。
蘇二河想著蘇曉悅今日在鋪子裡的風光無限場麵,以及自己在回來的路上發現不止府城,就連縣城、鎮上都開設了雅秀居的鋪子,那生意是紅紅火火,繼續追問道:“那雅秀居究竟是何時開起來的?”
蘇二河的問話讓族長愣了一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雅秀居?那就是個普普通通售賣成衣的鋪子,跟蘇曉悅能有什麼關係。”
蘇二河心中暗自嫌棄族長,這個老家夥,讓他對付的人一個個都活得好好的,日子還比他過得逍遙舒坦,問他點事情也是一問三不知,糊裡糊塗的,真不曉得這個族長是如何坐上這個位置的,看來還得派遣自己的心腹人手好好去調查一番,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蘇二河不再追問,族長也未曾主動提及莊子之事。他心裡依舊打著自己那如意的小算盤,暗自處心積慮地籌謀著:等蘇二河把鄒氏一家給狠狠收拾了,自己便能神不知鬼不覺、順順當當地將莊子占為己有。
到那時,他便能如自己所期望的那般,過上地主老爺般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舒坦日子。
想到這裡,族長那滿是算計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忍不住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地說道:“二河啊,這段日子你娘可是受了鄒家那幫人諸多的窩囊氣,那日子過得簡直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如今你回來了,可得絞儘腦汁想法子把這口惡氣給討回來,好好替你娘出出氣,爭回這臉麵。”
“族長,您就放寬心吧,我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她們的。”蘇二河麵色陰沉地撂下這番話,便匆匆忙忙跟村長告辭,一臉神情落寞地回到了家中。
就連吳秀蘭滿臉堆笑、殷勤討好地跟他打招呼,他都仿佛沒聽見一般,完全沒有理會。
自從蘇二河知曉鄒氏擁有家業之後,便如同賊一般偷偷摸摸地觀察作坊裡每日進出的貨物。
經過這段時間的暗中察看,蘇二河仔仔細細、反反複複地分析後得出,鄒氏所擁有的資產,吳秀蘭的娘家與之相比,那簡直是遠遠無法企及的。
所幸他還沒來得及將休書交給鄒氏,他和鄒氏之間仍存在著那麼一絲極為渺茫的轉機。他甚至執拗而又荒唐地覺得,鄒氏對他或許依舊存有感情。
他隻需上門低個頭服個軟,說些甜言蜜語哄上一哄,鄒氏便還能跟從前一樣,傻乎乎地任由他隨意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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