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玉手輕抬,將酒桌上的白酒以及剛才敬劉彥時用的酒杯一塊兒拿了起來,隨後給自己滿上一杯。
微微揚起嘴角,臉上掛著淡笑,輕聲說道,“不好意思,多擔待,我不喝紅的,隻喝白的,這杯算我敬這位”
說著,她那靈動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思索,朱唇輕啟的同時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仔細斟酌著該如何稱呼對方。
畢竟,在這之前,雙方還未曾有過正式的交流與介紹。
丁格見她這般猶豫,原本滿是自信的臉上難得地蹙了蹙眉,像是生怕容媚叫錯自己名字一般,脫口解釋著,“丁格,人丁的丁,品格的格。”
那語調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在這喧鬨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也讓周圍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丁先生,我乾了,你隨意。”
容媚語罷,下巴微微揚起,高昂著頭,那纖細的脖頸線條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優美。
緊接著,她手腕輕翻,又是一杯白酒如數乾了。
白酒的酒杯雖小巧精致,但也經不住這樣豪邁的喝法。饒是平日裡自認為酒量尚可、見多識廣的丁格自己,也被容媚這一舉動嚇著了。
他瞪大眼睛,滿是驚愕地看著容媚,心中暗自思忖,他還是頭回見人喝白的是以這樣的方式喝的。
那一個快接近二兩的酒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本來二兩白酒對於常飲酒之人或許也不是啥大事,但架不住眼前這女子像喝白開水似的,一口就將酒如數倒儘。
不僅如此,喝完之後,容媚還優雅地倒一倒空杯,那幾滴殘留的酒液順著杯壁滑落,在杯底彙聚成一小灘。
她這一係列動作自然流暢,隨後向丁格示意,表明她這酒敬完了。
然後,容媚放下杯子,又泰然自若地坐了回去,她的眼神平靜如水,一點想要和丁格說話的心思**都沒有。
這讓丁格瞬間就震怒了,“我讓你坐下了嗎?!讓你喝的酒喝了嗎?!!!!”
他覺得容媚這是公然否了他的麵子,在他心中,他是誰啊,那可是港城有頭有臉的丁家二少。
作為港城最財大氣粗的丁家二少,他這身份可要比劉彥的身份有看頭多了,平日裡走到哪兒不是被人阿諛奉承、眾星捧月般地對待,何時受過這般“冷遇”。
也就來了這深市,在這遠離港城的地方,有些有眼無珠的人竟認不出他來。丁格心中暗自惱怒,他在港城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丁家二少,身份地位尊貴無比。
劉彥雖然自身條件算得上優秀,儀表堂堂且頗有才華,但在家庭身份上與他相比,那可是差了他一大截。要知道,他是正房所出,而劉彥不過是姨太太所生,這在講究門第出身的他們眼中,那可是天壤之彆。
而且他們丁家在港城算是名門望族,家族傳承有序,規矩森嚴,可不搞劉雄那套“寵妾滅妻”的做法。
在丁家,妻就是妻,地位穩固且尊崇,妾就是妾,身份低微且受限。妾雖然能享用家裡的一切,但家中的財產卻不要生有去分一杯羹的想法出來。
乖乖領生活費就夠了,若是妄圖染指更多,那便是連生活費都領不著的下場。
在丁家的觀念裡,正經名門的女人,她們知書達理、恪守婦道,自然值得被尊重,但那些靠著媚色依附著男人爬上位的女人,他們丁家從來就瞧不上。
丁家也不會娶戲子進門,在他們看來,戲子身處風月場所,拋頭露麵,身份太過低賤。
而眼前這個容媚,在丁格眼中就如同“戲子”一樣的女人,卻這般不給他丁二少麵子,對他的敬酒如此敷衍,事後又這般冷淡,這讓他如何不震怒,隻覺得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亟待發泄。
容媚心裡有點厭煩,實在是懶得理會眼前這一看就沒經曆過挫折、被嬌慣壞了的二世祖。
丁格也就一米七多一點的身高,模樣雖然還算白淨,可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明顯就是從小在蜜罐裡泡大、被人捧在手心裡慣壞了的紈絝子弟。
這種人,沒什麼真本事,就隻會咋咋呼呼地叫囂。
容媚心裡清楚,要是她孑然一身,無所顧忌,那得罪也就得罪了,可眼下康博文還要在港城和深市的商圈裡打拚,而她自己也打算融入這個圈子。
她向來都深知胳膊肘擰不過大腿的道理,在這複雜的人際關係網裡,必須要懂得審時度勢。
而且,老話說得好,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像丁格這般模樣和做派,一看就是個超級記仇的主兒,重點是他這種人似乎就沒什麼人品和操守可言,更加不好惹。
所以,她剛準備咬咬牙站起身來,想著大不了再喝一杯紅酒就是了,不就是一杯酒嘛,全當是息事寧人了。
可就在這時,劉彥先她一步站起身來,臉上帶著看似禮貌卻又不容置疑的微笑,說道“好了,丁少,那邊你隨便去點,不管點幾個都算我的。現在這位容小姐是我的客人,我們還有正事要談,你先自己去玩一會兒。”
丁格和劉彥站在一起,個子都差不多,都是一米七多的身高。
若論長相,也都是比較普通的麵容,並非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特彆帥氣的類型。
可以說,要是兩人脫離了有錢的光環,在普通的村子裡,就依著他們這平平無奇的長相,想要相看個滿意的媳婦兒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所以,對此,容媚也沒有很羨慕了。
至少上帝在給兩人創造時,還是給兩人關了一扇窗的。
丁格嗤笑出聲,抬手指向容媚,仿若是被他的維護舉動給氣笑了,“不是,劉彥,你真看上這舞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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