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豐一早就跟張天元來到軍需處,領了一身皮甲和一把直刀。
換上半新的皮甲,挎上直刀,張天元不禁誇獎:“好帥的小夥!”
葉豐靦腆一笑,昨夜他睡著了,今日的精神較之昨天好了不知多少倍。
張天元問道:“小子,學過武功嗎?”
葉豐本不想告訴張天元,但轉念一想,還有隱瞞的必要嗎?
於是道:“學了三年的刀。”
張天元大感意外,道:“還真學過呢?找個地方耍耍給我看看。”
兩人來到一片空地,葉豐單手提刀,提起一口氣,猛然揮出,但見刀光閃閃,快如疾風,雖變化不多,但精妙處也讓人心驚。
張天元看得連連點頭,默不作聲的看葉豐耍完這一路刀法。
“刀法不錯,跟人打架還行,上戰場就差點意思了。”
葉豐不解:“上戰場不也是打架嗎?”
“那可不一樣,咱倆打架,那是誰的刀法好,誰的力氣大,誰就贏。打仗你的對手可不是一個,是成千上萬。你刀法變化再多,再精妙,那幾十上百人衝上來,你哪有機會使什麼厲害的招式?”
葉豐還是不解:“可厲害的招式不是更厲害嗎?”
“打架厲害的招式在戰場上不一定就厲害,就像你剛才有一刀,刀環繞身體一圈,怎麼?你用這一招是想連身旁身後的戰友一起殺了?”
葉豐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可他還是有點不服氣。
“那我要是深陷敵陣,四麵都是敵人,那一招不就正好用嗎?”
張天元喝問道:“你為什麼要深陷敵陣?打仗,不是要你舉著刀往前衝殺,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你和你兩邊的人,和你身後的人,要彼此照應,互相協作,這才叫打仗。不要命的往前衝,那是送死。”
葉豐半信半疑,不過想來張天元是老兵,他說的應該是對的吧。
張天元道:“你說咱們打仗,最重要的是什麼?”
“保家衛國。”
葉豐畢竟是在邊關長大的,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偶爾也會聽到戰事吃緊啦、敵人殘暴啦之類,保家衛國的理念,在他心裡還是比較深刻的。
張天元見附近無人,這才沉聲道:“錯!大錯特錯!”
“不是保家衛國,為什麼打仗?”葉豐很不理解。
“保家衛國是目的,我問的是打仗最重要是什麼,你說最重要是什麼?”
葉豐傻傻的搖頭表示不知。
張天元嚴肅的道:“首先第一點是活著,死了就啥都沒有了。所以將來你上了戰場,切記一定要想儘辦法讓自己活下去,你可以不擇手段,除了出賣戰友,其他任何保命手段都可以用。”
葉豐不解,既然最重要是活著,那活著不就行了,為什麼不能出賣戰友以保全自己?
張天元麵色極其嚴肅的警告葉豐:“打仗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你的戰友多活一個,你的力量就強一分,你們就能更好的活命,你把戰友全都坑死了,那你離死也就不遠了。所以不管是出於情義,還是出於自保,你都必須要想辦法保住戰友的性命,絕不能做出賣、陷害戰友的事情!”
葉豐見他說的如此鄭重,趕忙點頭表示記住了。
“出賣、陷害戰友是比戰敗更大的罪!你戰敗,還有的說,但你一旦做出出賣、陷害戰友的事,沒有任何可說的,必定軍法處置!”
“我記住了,張哥,我絕不會做那種事的!”
葉豐也鄭重其事的保證道。
張天元繼續說道:“第二重要的才是殺敵,儘可能殺死更多敵人。不要對敵人有一絲的憐憫,對敵人憐憫,便是對自己殘忍!你揮出的刀稍微偏移半分,付出的就可能是你,或者你戰友的性命,懂嗎?”
葉豐再次鄭重的點頭。
張天元笑道:“你也不要害怕,說是要打仗,也不一定真能打起來。”
葉豐看看手中刀,問道:“那刀法?”
“我們當兵的有戰場殺敵的刀法,你的這套刀法,就留著跟彆人單挑的時候再用吧。走,找個地方,我教你戰場上的刀法。”
二人向營帳方向走去,張天元一邊走一邊向葉豐介紹軍營各處。
許是他介紹的太專心了,竟不小心衝撞了一夥人。
那幾個不是軍人,而是五名身穿長衫華服的人。
其中四人都是十五六歲的童子,他們的中間,則是一個鶴發童顏、超凡脫俗的老者。
張天元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童子,那童子眉頭一皺,單手便提起張天元給他遠遠的扔了出去。
葉豐毫不猶豫的拔出了剛剛領來的長刀。
鶴發童顏的老者微微側目,眼神之中兩道精光電射。
葉豐頓時如遭雷擊,雙腿仿佛灌鉛,想動也動彈不得。
長刀更重逾千鈞,刀尖直接墜地,任他如何用力,也拔不出哪怕分毫。
“誤會,誤會!”
張天元趕忙跑了過來,見葉豐異常,忙跪下來連連磕頭求饒。
“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仙長,還請仙長恕罪。這小子是剛來的,他不懂規矩,求仙長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這個小子吧。小子,快給仙長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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