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以為昨天已經跟司空璟璵說清楚,今天他為什麼又送這些儀器過來,時晚不由皺了下眉,想打電話過去問問司空璟璵,又想起她並沒有他的電話號碼。
此時衛生院的院長也出來,眉開眼笑,高興得不行:“小晚,剛剛我接到電話,有位心善的先生給我們衛生院捐了一批醫療儀器,連電子計算機斷層掃描,b型超聲,床旁心電圖機都有,後麵專業人員也會陸續到崗,以後村民就不用再跑到外麵檢查,這位先生真是太好了!”
“嗯”時晚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笑不出來。
在麵對司空璟璵的時候,時晚很多時候不知道要以什麼狀態麵對才好。
下午下班回家路上,時晚路遇呂懿蒆父母,他們神色匆匆,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副著急出門的模樣。
時晚打了招呼,“呂叔呂嬸,你們這是要去哪?”
呂懿蒆父母相視一眼,搖頭苦笑,眼底帶著難掩的傷痛,呂母說道:“小蒆做了手術,我們去看她。”
昨天遇見呂懿蒆人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做了手術?
時晚敏銳察覺到呂父呂母有難言之隱,試探性開口:“是哪裡不好?做的什麼手術?”
呂懿蒆媽媽歎氣,眼眶微紅,哽咽道:“我們也不懂,好像是叫什麼腦前額葉切除手術。”
時晚怔住!
呆滯的望著呂父呂母一時半刻,這個手術是極端不人道的手術,它術後帶來的後遺症非常可怕,最嚴重的可能永久性偏癱,失語,偏盲,極大降低患者生活質量,很多國家已經禁止實施此手術,為什麼呂懿蒆還會
時晚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慘白。
“希望小蒆早日好轉,我就不耽誤呂叔呂嬸去看小蒆了。”時晚說著,手伸進包裡翻了翻,悄悄往呂嬸包裡塞了一疊錢。
那是時晚身上所有的現金,可就算這樣也為時已晚。
“借你吉言。”呂嬸說完,隨後便與丈夫離去。
時晚收回目光,心情複雜的回到家裡。
吃飯時,時晚看似隨意的聊起呂懿蒆的事,時建華秦巧蓮對視一眼,表情各異。
“爸媽,你們怎麼不說話?”時晚問道。
秦巧蓮乾咳了一聲,勉強笑道:“沒事,就是小蒆這孩子啊,也是可憐,惹了不該惹的人,被強製關進精神病院兩個月,那地方進去了,都得遭些罪,才放出來沒多長時間,她揭露了一些事,又被強製關進去了,這回也不知道她會怎麼樣,多半凶多吉少,總之,希望她能平安吧。”
聞言,時晚握緊筷子,這個世界,超乎她的想象。
同樣穿著白大褂,她一直在救人,而有的人,卻在傷害人。
如果,如果昨天她能堅持攔下那些人,呂懿蒆今天是不是就不會被手術?
可也隻能是如果哪怕就算她堅持,當時的情況,她可能也留不下人。
時晚陷入了自責。
還是她的能力太小,幫不了許多人,也阻止不了許多不公的事發生。
時晚的心思全寫在臉上,時建華和秦巧蓮瞧出來了,秦巧蓮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安慰:“你也彆想太多,我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人的能力有限,我們不可能麵麵俱到,我們也不可能幫到所有人,我們能做的,就是儘人事,聽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