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船上座,坐著位姿儀俊美,長著雙丹鳳眸子的年輕人,他這會兒正如孩童般,坐在位豐腴婦人懷中,那婦人身子貼著他後背,擠壓柔軟,身旁還坐著兩位國色,雖有穿著卻狀若無物,吃酒飲茶都要喂他,一舉一動,若隱若現。
他發現自家姐姐與好友轉頭看其他地方,他也好奇看去,卻並未覺得有不對,就問喊二人道“大姐,庾生?”
說話這人正是荀家二公子荀煦,字陽啟,他問道“心不在焉,我這鉤竊船雖不值得留戀,難道還不值得耍一會兒麼?”
被他稱作庾生的男子轉過頭,笑道“陽啟不知道麼,鈺兒在我才來的,她要玩多久我都陪著,與你這紅船好不好可不相乾。”
能同荀氏二公子耍在一塊,又能稱其大姐荀鈺為鈺兒的,背後家族自是不差,這庾生就出自庾氏,隻差三大族一線。庾氏祖上也曾出朝為仕,輔佐過三帝,於軍武最為突出,但戰爭不過權利的延續,陳國除去那場宮廷血案,已太平二百餘年,文氣壓過兵戎,在廟堂說話的聲音自然小了。
不過庾生倒是爭氣,以儒生為根底踏入修行路,後又拜入子州太行學宮,成了大儒門生,而今在郡主府掛了個主簿的虛職,協助郡主處理公務,為何是虛職,隻因他還是個修士,等掛幾年仕履厚了,再經他那大儒老師升調,就可去太行學宮任職,參悟儒家大經了。
荀煦則要反過來說,這人生得容貌出彩,一雙丹鳳眸子比尋常女子都要好看,怎奈是個食色厲鬼,死都要死婦人懷中,白日遇著貌美女子,不論在何處都要與其親昵、挨擦一番,若夜裡會著她,更是要今宵共枕,好好快活一番的。庭院中女子比夏日蚊子都多,床榻無綾羅褥子,隻有女子。他這色心比那懸崖絕地還深,多少**也填不滿,如不然弄不出這樣一搜紅船。
按此來說,一位儒家門生,一位食色厲鬼,二者怎麼耍都湊不到一窩,可奈何這庾生自見過荀鈺後便似丟了魂,一頭栽死在她身上,日夜想著念著,此後每走州府回來,過家門不入,就要去見見這勾人女子。
“你總煩著我姐,難怪她不喜歡你。”庾生腦袋向後仰,蹭了蹭婦人嬌容,說道“學問我是沒你高,可奈何這事關男女愛欲,八個你都比不得我,故聽勸些,在這船上找個花魁,要她把此生手段‘學問’都耍你身上,隻消耍上一夜,你就曉得厲害,再也不會想著把心肝剜出來給我姐瞧瞧了,說不定事後連學宮也不願回,就想住我這鉤竊船上。”
“喲——來讓姐姐看看。”
荀鈺把頭轉過來,聽他說完話,把他身旁一女子拉到身邊,捏住她下巴,左右看了看,說道“妹妹喚作甚麼姓名?都會那些‘武藝’呀,讓姐姐試試學得精不精可好?”
“奴家姓柳,單名一個韻字。”柳韻聲線溫柔地說道“奴家‘武藝’是精的,可讓姐姐試便算了,恐玷汙姐姐身子,於姐姐名聲不利。”
荀鈺眉眼如絲,微微捏著她櫻桃小口,往裡吹了吹氣道“可姐姐就要試呢。”
柳韻不敢違拗,隻得動手脫去輕紗薄衣,說道“無論壞是不壞,但憑姐姐說了算。”
“哎呦,好妹妹……”
“且行且止。”庾生屈著指,扣擊在桌上,說道“鈺兒,可以了。”
被庾生這一打斷,柳韻竟麵色呆滯,真停下手中動作,待回過神來,麵色又先前的嫵媚妖嬈變作驚恐,慌張的看著他。
“嘖嘖,無愧大儒門生,這手言出法隨耍的。”荀鈺被這一鬨沒了興致,說道“嗐呀,可憐妾身春閨寂寞無人識,而今好不容易認個妹妹,還被你嚇住了。”
庾生說道“不還有我麼?”
荀鈺不耐煩道“我不喜歡你!”
氛圍一僵,一臉看戲的模樣的荀煦起身拉著豐腴婦人,又把兩位女子帶走,細聲說道“讓他們吹風,我們裡麵耍去。哎呀,韻韻身子都嚇白了,待會脫了讓我好好查看是,可不能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