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因怕被賀俶真扔進湖心,故在此裝死的女子驚呼一聲,捂著渾圓臀部,悲憤交加的施展修為離去。
“那些人是被新郎扔下去的。”荀鈺擦乾淚花,說道:“先前這些裝作一夥,要為難欺辱我,新郎便將其一個個扔下去漱口洗洗身子。”
荀煦斜著眼瞧了一眼,迅速跑至媚眼兒身旁,摟住她低聲道:“好妹妹,你也不敢看著道人麼。”
媚眼兒顫若篩糠,埋進胸脯的頭點個不停,她自進來瞧見賀俶真第一眼起,便未敢再抬頭。荀煦看了看已經遊回湖心洲的外族人氏,又看了看賀俶真,愈發怕得不行,想著來日在找這群長了狗膽的人算賬,抱著媚眼兒快步離去,說道:“這裡嚇人,妹妹還陪哥哥耍去。”
賀俶真曉得他們怕自己的緣故,蓋因他二人氣息太濁,滿是陰精汙穢;而他一身道氣特殊,陰怨煞氣尚能逼退,更遑論男**愛。此也表明他二人無論心底或肉身,皆不願受此道氣度化,且於之產生對抗,那股恐懼其實來自性命最深處的本能警示。更讓賀俶真詫異的是,荀煦對媚眼兒是含著真情在裡頭的,那豈非對其餘花魁妓女也……大愛之人了不起。
“那些人?”賀俶真下巴朝遊上岸的人抬了抬。
荀鈺神色淡漠,說道:“新郎不必理會,且隨妾身去趟宗祠見父親。”
賀俶真點點頭,正要隨她離去,卻瞬間抬頭望向高空,隻見天幕燦若太微曦輝,萬道金光滾過紫霓,兩股氣息瘋狂交織纏繞,最讓他震驚的是,其中有股氣息是詮言的,受詮言傳道的他絕無認錯可能。”
荀鈺見他抬頭望天,又變了臉色,順著視線看去,未有異樣,她俏臉鼓了鼓,戳一戳他,說道:“新郎快些走……”
“咚!”
話不曾講完,直接跪了下來,似被滔天大勢脅迫擠壓;宗祠內修為已至入玄的荀赦臉色蒼白,雖不至跪下,脊梁卻也被緩慢壓彎;荀煦正寬慰媚眼兒,下一刻也似夫妻對拜跪在一起;坐著的陳謹之腦殼硬,跪下時將桌子也給磕爛;剛行至鐘氏府邸大門,臉色羞惱的鐘舒窈正要敲門,也被這無名偉力壓得似罪人認錯,跪倒門前;被扔入湖心之人,及時遊上的能跪,其餘皆被壓至湖底,驚駭恐懼充滿心頭……
陳國苦縣,太真洲修行求道者,青霞洲太華仙人,夷洲莽荒,東都洲人間龍興之地,不論何人皆在行跪拜之禮,修為高者抗衡“天下”,修為低者如凡俗見龍。
唯一例外者,隻有賀新郎。
三清山,有位道士身材高大,鬢角如霜,他感知到兩股氣息,想要出劍,可也忍住了,隻是歎息道:“詮言……這人間……”
天下大動,自己又安然無恙,想要扶起荀鈺又不能,一身修為傾力爆發仍舊無能為力,此時他想起詮言離去說要解決陳舊事,又說要解決餘著的大事,此時總算曉得是怎樣一個大事。
“初生原道開辟終極之際我講過了。”
“此非示爾等有稟賦立於人間神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