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以此來阻止秦閔的攻伐勢頭,為後方大軍開出條路來。否則照他這樣任性妄為下去,兩邊戰場遲早要斷層,直接導致西晉大軍首尾不能相接,白白浪費兵力優勢。
想法是不錯,可赫山好像忘了二人差距有多大。
忽然,所有異象都微微一滯,而秦閔手中大纛直接覆蓋千百裡,手腕擰轉帶動遮天纛旗,將所有事物都包裹其中。
正奪取氣運的圪梁延璽發現金身法相生氣瘋狂流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灰色。
“圍殺?老子曾在兵極廟修行,什麼場麵沒見過?”秦閔後撤一步,轉身收纛,隨後左腳往前重重一踏,手中大纛配合弓步紮槍,朝著渡閻山奮力一擊。
千丈天火出世,山河傾毀崩塌,好像厚重光幕,一路橫推而去,華光侵蝕裡數何止千百裡,渡閻山被當場移平。
刺眼光芒讓距離戰場最遠的督戰官都微微眯起眼來,下意識就要抬手遮擋。等定睛看去時,驚訝的發現兩國邊境多了個數十裡的平原,且攻伐之氣繚繞,零星火種散在各處。
至於戰場內,首當其衝的圪梁延璽三人就叫苦不迭了。除了鳴金鐵騎統領赫山體魄堅韌還能站得住,其餘二人皆由於傷勢過重而昏死過去。
這還是柳疾幫他們擋下了後續餘威的緣故,不然哪裡還有命在。
消耗嚴重的秦閔將剩餘靈氣全都灌入青法相中,化作一道流光返回漠城之中。
速度之快,讓旁人咋舌不已,本想親自攔截的柳疾也隻好作罷。沒了這邊戰鬥的乾擾,西晉大軍又可以肆意推進,漠城最前方的壓力驟增。
先前被召集的步甲大軍和鳴金全部投入戰場,它們是衝陣最前方的炮灰。隻為給三十萬大戟軍開出路來。
還有以符籙喚出六丁六甲,手持赤紅巨棍橫掃戰場,隻管埋頭苦衝時容易被坑殺,平日或可不管,可作掃清障礙卻很有用了。
就好比鄰裡鄉裡打架,有人不怕疼,不怕死,思路還清晰無比,任誰看了都會頭疼害怕。
而這數以萬計的鳴金鐵騎,自行化殺氣為庚金,衝殺是聲浪震殺而過,是乾擾漠城統領及大修士的關鍵。
嶽攸缺以武夫之身奔走戰場,渾身拳意如大江湧流,廝殺起來尤為凶悍。
每次出手崩拳,前方都要被清掃一空,隻是隨著時間推移,敵方來人修為越高,自己則一直消耗,殺敵速度難免緩慢起來。
大慈航寺的師兄弟距離嶽攸缺都不遠,殺敵的同時還要以佛法庇護漠城將士,更要防止最前方的圍殺。
祝照之火如同災疫一般,以自身為中心擴散而去,哪怕隻是沾染些零星火光,都要被猛焰吞噬,禍及身邊同族。
火法高深,戰場已然是熔岩山口,身處其中的西晉大軍,就是焦灼地獄受刑的惡鬼。
最為血腥原始的戰場當屬獬豸和隱林山脈的其他妖獸。完全依靠肉身讓血沫橫飛,顯出真身的獬豸,開膛破肚死獸妖魔無數,大口撕咬吞食血肉,頭上巨角早已變成血色。
撲殺、撕咬、撞擊,這是屬於野性的美感。
如果說上一處戰場是血腥原始,那麼女子劍仙鹿鳴所在戰場,就是寫意飄然了。
劍光繚繞,清鋒光彩,劍氣漣漪似秋泓。
鹿鳴持劍或踏空、或掠地,身形起落,禦風揮劍間,西晉大軍皆是齊腰而斷。
清水取自冷冽極寒,所以此處又如陰司極寒地獄。如果一直這麼打下去,天師張望等人最開始就不用擔心漠城被破,柳疾戰前也不會讓對方隨意鑿陣了。
西晉那邊,八座軍帳連同渡閻山都已被摧毀,柳疾也無所謂,之後再建就是,反正對方做甚麼,結局仍舊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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