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去到南邊,就暫時不用麵對這些了吧。”北溪神色淒然地看著戰場。
整個地麵戰場,包括城牆下方都已被漠城將士的血液浸透,入眼皆是猩紅,術法神通碾過,死傷者屍骨無存。
近十萬的將士陣亡,不知毀去多少將門豪庭;修道者的死去,又有多少宗門勢力沒落。氣運早已被侵蝕轉化為西晉大軍氣息,漠城眾將士卒未有沒受其乾擾,是因韓傑。
那縱橫交錯二百六十裡的金色絲線,都是韓傑以修為道化,憑法相主持的大陣;設使他不如此去做,那天時地利都將傾向西晉,所有殺敵之人都要直麵那股氣勢。
城頭修士隻需要待在城頭,就可避免那濃稠似水的殺氣,滔天血海等戰場異象侵蝕,當下卻不行,因氣運流傳,漠城大勢不在;但因韓傑在,他們又能避免。
原因不外乎漠城氣運都被吞噬殆儘,下方將士和宗門修行之人死得太多,支撐不起兵家大勢的結果。
韓傑一人圍殺乾陀大修士的同時,更背負著一座漠城,然而前不久,他讓一劍打入深淵,仿佛是免去眾人憂慮,為不讓大軍因惶恐潰敗,即便被打入深淵,韓傑也不曾讓大陣有絲毫削弱。
陳國大修士都被針對暗算,身受重傷,要問他們因甚麼會在這裡守城,他們自己估計都沒個清晰準確說法,奈何正是不知原因的他們,從始至終立在城頭,這場戰事才拖到了現在。
“真是不知,這世道沒了諸位的話,會是甚麼樣子。”楚文風看著戰場,說道“這所謂陳國西北國門,少去諸位又是甚麼樣子。”
幾大修士若單純地為砥礪境界和修為來,怕是早便離去,修為再深也要有命,況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夠了,不需再守城拚命。
於闐回過頭來說道“有沒有耍風月意思大,你說比不比得上女子如畫我不懂,也不清楚,但我想……應是不輸它們吧?”
“不輸?是要勝過太多!”
賀俶真腳踩城垛,緩緩推劍出鞘,先前不曾傾力出劍,半點不爽利不說,還讓顧雲舟跑了。
既已重返城頭,不妨再返戰場。
隨著賀俶真二度出劍,城牆下方戰場無數劍氣顯化,任他西晉氣勢如虹,也得繞道而行;恰巧此時無數金色刀光衝天而起,韓傑撕裂深淵,重返地麵戰場。
打出真火的韓傑硬頂著大巫咒力,身形拔高千百丈,蹈虛至高空;接著在戰場所有人的視野裡,有一線金光自雲海最深處落下。
韓傑再次將人身天地運轉到極致,無數金色絲線纏繞的他如開天門而來。
觸其怒而激其剛者,當斬。
金色刀光落下,西晉大修士所在的戰場瞬間崩塌,如同被人從中間一刀劈開的桌案。
用以加持咒力的祭祀,火屬生靈所化的滔天大火,更是讓他打成數以萬計的光點,韓傑縮地山河,身如白駒穿梭光幕,盯上了先前壓陣的黑袍武夫。
須是讓他們先死去,以成全被圍殺之人。
那三位武夫糾纏打散刀芒,欲逃離這片肅殺戰場,陡然間,武夫周身拳意躁動,修道本能在訴說有大敵來臨,然不及出手,直接像是斷線風箏,先後飛向高空,無數刀光縱橫交錯,將他們砍得血肉模糊。
韓傑散去長刀,朝王岩幾人勾了勾手指,嘲弄道“本將首曉得,你們龜殼較硬,來讓本將首看看,到底能不能比他們多扛幾刀。”
守一國西北門戶二十餘年,真不怕仗硬。
那三人在他身後碎成血雨,撒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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