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煥一路催著馬夫,馬車前麵兩匹腳力馬不停蹄,馬車後拴著兩匹空馬用以替換。
馬車沉重,再加上兩人的重量,行駛的自然比騎馬趕路來的慢。
馬車進了肅州城,張崇煥顧不上什麼禮節。馬車停下的瞬間,他就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衝進了知府衙門。
可得到的回答就四個字“無能為力!”
張崇煥麵如死灰,算著時間讓車夫卸掉馬車,他打算騎馬進京。
兩騎兩馬不敢耽誤,一路向京城而去。
出肅州城趕路一日,夜色漸濃。兩人剛下馬生起火堆打算填飽肚子後繼續趕路。
遠處官道上一人不停的抽著跨下的坐騎,疾馳追趕而來。
見到張崇煥,那人來不及下馬便道“張老爺,知府大人請您回去!”
兩日後,衙門中門大開。婁知縣準許百姓在前院圍觀,意在百姓應以張子銘為戒,不得踐踏律法的威嚴。
百姓不明所以,明明前兩天還是破了案子,轉了性的英雄人物。怎麼又忽然傳出是殺人凶手。
看來,此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紈絝,且不堪大用。估計上次的神珠案張子銘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運氣好罷了。
台下百姓咿咿呀呀的說著張子銘如何不堪,台上的婁知縣正襟危坐。
聽見百姓的議論,婁知縣見自己的目的達到。將驚堂木拍在桌上“把人犯帶上來!”
一陣腳步聲,第一個上來的竟然是朱淩峰。
婁知縣墜在椅子上的屁股往起挪了挪,朱淩峰身後的大理寺官員將一把椅子放在了高台的側邊。
“婁大人,早就聽聞大燕的縣老爺們審案都是把好手。今日,特來取經,大人當我不存在即可!”
婁知縣麵部表情輪番變換,大理寺不好好去查打破大船的凶手,而是跑來插手臨河縣的家務事。又聯想到第一次的私談,朱淩峰特意問了一嘴張子銘。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但轉念一想。大燕是注重律法的,就算是朱淩峰狗拿耗子,也不能隨意為殺人犯脫罪。
真是這樣,反倒是給婁知縣留下了他的把柄。
心裡一陣盤算,張子銘也被帶上了前堂。那把從張子銘家搜到的短刀一同被放在了桌上。
“張子銘,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認罪?”
正常來說,堂上知縣大人在堂上審問。堂下之人自然是要卑躬屈膝,把姿態放到腳麵上。說不定堂上那位手握著生殺大權的判官能心慈手軟,在律條間抽一條最輕的罪名安在他的頭上。
張子銘已經將這位道貌岸然的大人看的透徹,直挺挺的站在堂前。手腳上的鐵鏈嘩嘩作響,餘光瞄見朱淩峰坐在一旁,張子銘反問道“大人,小人不知何罪之有!”
“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
張子銘道“不知大人說的鐵證是何證物?”
婁知縣指了指桌上的那把短刀道“這刀從你房間搜到,死者傷口與這刀的刃口吻合。憑你鐵齒銅牙,本官看你今日如何脫罪。”
張子銘反問“如果按照大人所說,若是能證明這把刀是誰的,誰就是凶手是嗎?”
“是的!”婁知縣脫口而出,皺眉思慮幾息後道“本官勸你不要再做徒勞之舉,早日認罪伏法。看在往日的情麵,本官可以判你輕一點。”
“那就多謝大人。請大人拿出紅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