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芙寧娜那壓抑的悲鳴於歌劇院之中回蕩,那代表著換幕的紅色帷幕也在此刻緩緩落下。
這一次換幕的間隔時間並不像先前一樣那麼短,反而要比先前換幕所需要的時間要長一些
——就好像是常明和克勞德主動留給觀眾們緩神的時間一樣。
在那紅色的帷幕之後,克勞德有些擔憂的看向身邊的常明,輕聲問道:
“常明大人,觀眾們真的會像您所說的一樣陷入討論嗎?可是我怎麼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聽到呢?”
常明聞言則是微微側過頭,看著那張因為緊張和擔憂而緊繃的麵容,輕輕地笑了笑。
“當然會,你需要給他們一點緩衝的時間,然後再去評判他們的行為和狀態如何。”
“畢竟就先前他們對沫芒宮公告以及街頭巷尾關於芙寧娜大人的事跡的流傳廣度來說”
“他們多多少少會有些討論的。”
說到這裡,常明微微頓了頓,轉而便繼續說道:
“不過這招隻能在首次公演的時候用,之後反複表演的時候可彆用,容易讓歌劇的期待感斷檔。”
聽到這話,克勞德快速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紅色的帷幕之外傳來了些許悉悉索索的探討聲。
“這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我真的沒有想過,芙寧娜大人在抵抗預言的過程中會這麼痛苦”
“想想都覺得窒息,這相當於是把一個麵具直接扣在自己臉上,五百年不能拿下來。”
“重點不是麵具的問題,而是說芙寧娜大人也不清楚預言什麼時候到來,這種恐懼的感覺真的能把人逼瘋。”
“對啊,一把時時刻刻能將自己和自己的國家殺死的利刃高懸於天,哪怕是神明也受不了五百年的精神緊繃吧?”
“更何況芙寧娜大人對於預言的處理辦法很特殊,她隻能一個人憋在心裡,真的很難想象她到底經曆了多少痛苦”
觀眾們討論的聲音並不大,但在這偌大的歌劇院之中,他們的話語能被站在台上的常明和芙寧娜聽的一清二楚。
聽見他們正在逐漸理解芙寧娜的痛苦之後,常明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畢竟他推出這一場歌劇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一半,而另一半就需要等到演出結束之後看看他們的反應到底是什麼樣的了。
想到這裡,常明便回過頭去看向一旁的芙寧娜,輕聲問道:
“芙寧娜大人,你現在還好嗎?”
聽到常明的問候,芙寧娜有些嗔怪的瞥了他一眼,轉而便沒好氣的說道:
“在你眼裡我就那麼脆弱嗎?沒事的~我知道這隻不過是一場表演,我可是表演了足足五百年的老演員了,這些問題我還是知道的。”
“更何況”
芙寧娜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周圍,在確定包括旅行者在內的絕大部分人都在忙著安排布景和道具的之後
她輕輕地踮起腳尖,那帶有些許少女馨香的溫熱氣息噴吐在常明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身邊不是還有你嗎?”
說罷,芙寧娜伸出小手輕輕地勾了勾常明的小拇指,就好像是兩人牽著手一樣。
感受著指尖處傳來的些許柔情,常明微微一怔,臉上便浮現出了一抹頗為溫柔的微笑。
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任何一次對芙寧娜發表類似的情話,而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後便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
兩人的手隱沒在舞台的陰影當中,無人覺察,也無人發現。
畢竟有的花朵在初次綻放的時候並不覺得有多麼好聞,可當時日一久,那些孤零零的花枝早就變為了花田。
雖然說常明和芙寧娜之間的關係遲早有一天會在表麵上顯露出來,但至少不是現在。
在道具和舞台完全準備好以後,舞台之上的帷幕緩緩升起,預示著新一幕歌劇的開始。
聚光燈緩緩移動,隨後便鎖定在了那站在書櫃邊上的芙寧娜身上,而她的身邊則是站著一個紅色製服的男子。
“芙寧娜大人,這是近期的水文觀測表,白淞鎮的異常數值有略微下降的趨勢,
但楓丹其他地方的異常數值均有不同程度的上升。”
聽到這話,芙寧娜輕輕的將自己剛從書架當中拿出的書又推了回去,轉而便說道:
“不錯,這麼多年以來你們測算所得到的數據越來越精確,這讓我非常欣慰。”
“作為你們的神明,我很高興看到我的子民們擁有超乎常人的智慧。”
芙寧娜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抹標誌性的笑容,就好像她真的是發自內心的這麼覺得的一樣。
但就從芙寧娜整體的神態上來看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落的。
時間所帶走的不僅僅有芙寧娜身邊一批又一批的凡人,還有她心中的那一股心氣兒。
相較於以前那個總會對楓丹科學院等等一係列組織抱有希望的芙寧娜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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