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抬眸，聲音不瘟不火，“那你想去哪裡？有地方去嗎？”
“我有武功的，不會餓死的，我哪裡都去的……”小啞娘目光迷茫又堅定，很是複雜。
迷茫的是前途。
堅定的是決心。
周琅哦了一聲，“那你和我說了不算，你是我媳婦撿回來的娃兒，你要走，你先跟她說一聲，她同意你再走。”
小啞娘猶豫了。
周琅又道，“你這樣不告而彆，我回去，她要罵我。還有殺手追你而去的，她也知道，你不回去讓她看看你完好無損，她會在屋裡擔心你多想的。”
這下，小啞娘沒有吭聲了。
乖乖地跟周琅回老周家去了。
***
林十七在屋裡煎熬。
周琅走的時候，她是知道的。
雖然她當時睡著了，可是她心裡有事，睡得不太沉。
周琅一起身，她就知曉了。
她還想跟去看看，周琅不讓她去，她就把手電筒給他了，讓他小心。
這樣，等了好久。
簡直是度日如年。
要不是，她清楚地知道她自己是個菜雞，去了隻會拖後腿，她就已經出門去找人了。
看到周琅把小啞娘帶回來，她才鬆了一口氣。
“沒事吧？你們？那殺手人呢？”
小啞娘回道，“我們沒事……”
林十七差點蹦起來，“你，你不是啞巴嗎？好啊！你個臭小子，又騙人是不是？”
雖然屋裡關了門窗，但她們說話也要小點聲音。
夜裡太靜了。
林十七激動歸激動，還是克製了的。
小啞娘承認了，“對不起，義母。”
林十七撇撇嘴，“啥義母？叫娘親！”
小啞娘……
他叫不出口，林十七夫妻也就比他大個十來歲。
按理來說，叫哥哥姐姐，都不差。
可是周婆子早給他們把父女母女關係給定下來了，外頭人都知道他是他們的養子。
他叫這個義父義母，都是為難他了。
周琅給他解圍，說起兩個殺手的事情，“你的袖弩很好用，殺手也沒有防備，全神貫注在啞娘的身上……”
一番前後。
林十七聽完，都說不出話來了。
“埋嚴實了嗎？”
“埋嚴實了。”
林十七撫了撫胸口，“那就好。”
小啞娘又提出要走的意思。
林十七罵他，“你小小年紀，你走哪裡去？現在天寒地凍的，你走哪裡去？你奶奶當時把你托付給我們……”
小啞娘糾正道，“那不是我奶奶，那是我娘的貼身嬤嬤。”
“那人家也是你的長輩，真心為你好的，你說說你家裡有什麼深仇大恨，發生了什麼大事情，你今天都給我說清楚，以前你裝啞巴，我製不了你，你今天不裝了，非得給我都交代了……”林十七脾氣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