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才看見的場麵,猴子牙齒直打顫,“可我去了有什麼用!”
“我一進去就看見她······她把大山的肚子劃破了,溫哥,大山他叫得好慘······他的腸子都掉出來了······”
不知是腿軟還是害怕,猴子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他涕泗橫流,哭得難看極了,“我怕啊······溫哥,那根本不是人,那是邪祟!”
“我怕啊······”
他眸中閃爍著驚恐,“那邪祟殺人比殺魚還快,一刀一個,我進去又有什麼用!溫哥,我······我家就我一個獨苗苗了······我不想死······”
老溫閉了閉眼,鬆開了手裡的樸刀,頹然癱坐在地,眼神黯淡又無力。
是啊,猴子這麼個廢物,進去又有什麼用呢?
那邪祟一柄鐵斧,二話不說,迎麵便砍,眼神和鬼一樣冷,根本沒把他們當人看。
他自己在裡麵尚不能敵,更何況猴子這樣的窩囊廢?
誰想死呢?
“溫哥,咱們逃吧!”
猴子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一屁股坐在了老溫身邊,和他一起看著駕駛艙鎖死的艙門。
“咱不還有兩個小船麼?把角木蛟留給這邪祟,咱帶上幾個兄弟,收拾細軟,趁早逃吧,溫哥!”
老溫軟倒在地上喘著粗氣,他冷笑,“逃?”
他指著駕駛艙,眼眸森然,全是帶血的戾氣,“死了!都死了!老子折損這麼多人手,老子毒倒了老不死,老子殺了鄭禾!眼看這角木蛟就是老子的了,隻要拿到那金丹,靠岸就有仙人助我!你讓老子逃?”
猴子苦著臉,“溫哥!昨晚咱都把那老不死扔到灶上去燒了,不還是沒燒出什麼金丹來麼!”
“老不死就是老不死,他有金丹!哪怕他中毒了,也不是咱們這樣的凡人可以動的!”
“老不死的還沒死,這邪祟又上了船,溫哥!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咱鬥不過他們,走吧!”
他湊近老溫耳畔,“再說了,我看那仙人也未必靠得住!”
“你想想,那仙人若真是個厲害的,怎麼不自己來找老不死,還得讓咱們這樣的凡人來下毒暗算!”
“溫哥!”
老溫‘嗬嗬’一笑,“走?”
“要走你走!”
他扶著欄杆站了起來,迎著海風,一掌拍在角木蛟的欄杆上,忍受著鑽心痛意,冷笑,“老子生是角木蛟的人,死了也是角木蛟的鬼!”
“左右都是一死!就讓那老不死,那邪祟來殺我!”
“隻要我還活著,我就和他們鬥到底!”
老溫臉上全是血,兄弟的血,他自己的血,熱血猶溫,燙得上頭。
他拿起自己的朱砂樸刀,又奪過猴子手裡的刀,雙手雙刀,大步上前,砍斷門上鐵鎖,一腳踹開了駕駛艙的艙門。
然後和換上乾淨衣服,關上房門走出來的鄭禾麵麵相覷。
鄭禾看著老溫這副氣勢如虹的模樣,微微挑眉,“現在才來?”
她指了指駕駛艙中的一地焦屍,“來晚了,這邊我已經料理了,味道怪怪的,你找人把這裡清理一下。”
她隨手就給老溫指派任務,“把刀放下,都死光了,你拿著刀是準備殺誰去?”
她還以為老溫是來處理這些金色大鯉的屍體的。
說來也奇怪,這個世界海裡也有鯉魚?
還長得這麼大?
“你們以前有見過這些麼?”
鄭禾有些好奇。
見什麼?
穿腸破肚,再把人活活燒死嗎!
老溫眼睛猩紅,正準備和這殺人還要誅心的邪祟拚了的時候,猴子上前,緊緊拉住老溫的手,擠出一絲唯唯諾諾的笑,“沒······沒見過······”
“大家姐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