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嫉妒。”贏傾像是沒聽到她的謾罵,不疾不徐地說道,“不過嫉妒也無濟於事。支姑娘除了耍耍嘴皮子,像個沒教養的潑婦一樣口出惡言,大概也沒其他拿得出手的本事了。”
支初怒道:“你——”
“彆你呀我的,我覺得支姑娘還是好好待在府裡修身養性比較好。”贏傾淡笑,“我跟駱星澤解除婚約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我另投攝政王懷抱則是我跟攝政王之間的事情,貌似都與你無關。”
“你水性楊花,丟儘女人的臉,就活該被口誅筆伐!”
贏傾點頭:“說得有道理。”
支初冷笑:“你知道有道理就好,證明你還有幾分廉恥。”
“雪鬆。”贏傾偏頭,嗓音淡淡,“等會見到你家王爺,記得把支姑娘這番話一字不落地如實陳述給他,並且告訴你家王爺,我跟駱星澤有婚約在身,他強搶臣女的行為是不對的,理該承受世人的口誅筆伐。”
支初臉色驟變。
雪鬆眨眼:“可是姑娘你跟駱星澤的婚約已經解除了呀。”
“婚約是解除了,但這世上就是有人眼瞎耳聾,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迫不及待地想給人潑臟水。”贏傾淡笑,“你看,我跟駱星澤解除婚約是我的錯,攝政王喜歡我也是我的錯,是不是我就長了一張寫滿過錯的臉?”
支初怒不可遏:“贏傾!”
“噓。”雪鬆豎起一根手指頭,不疾不徐地對著支初搖了搖,“鳳儀宮裡,皇後娘娘的地盤上,支姑娘還是要注意一下形象,彆讓人以為你是個沒教養的女子。”
支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起來像是氣得要頭頂冒煙了一樣。
“不是姑娘臉上寫滿了過錯。”雪鬆這才轉頭看向贏傾,極有耐心地解釋,“而是世人習慣了欺軟怕硬,不管是我家王爺喜歡姑娘,還是姑娘另投我家王爺的懷抱,總之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我家王爺不同意,姑娘這懷抱也投不成不是?”
贏傾點頭:“你說得對。”
“可支姑娘不敢去我家王爺麵前說這些呀,所以就隻能羨慕嫉妒恨地找姑娘的茬了。”雪鬆撇了撇嘴,顯得看不起支初欺軟怕硬的舉止,“她以為有皇後娘娘撐腰,姑娘必然對她忍氣吞聲,可是支姑娘忘了,我家王爺是要娶贏姑娘為妻的,一旦贏姑娘成了攝政王妃,就算是皇後娘娘也該尊稱一聲皇嬸,這輩分可不能亂。”
這番話落音,支初的臉色像是被什麼東西刮過一樣,又僵又白,一句話說不出來。
恰在這時,飄寧從殿內走了出來,道:“皇後讓贏姑娘進去。”
支初這才攥緊了帕子,冷哼,拂袖走進殿內。
贏傾也沒再說什麼,表情微斂,沉默地抬腳往鳳儀宮正殿走去。
雪鬆、雪茶貼身跟上,卻在走到殿階前時被飄寧抬手攔下,“皇後娘娘隻召見贏姑娘一個人,其他人不得進去。”
雪茶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底儘是冷冽的冰霜。
飄寧心悸,卻強忍住心頭的不安。
“這可不行。”雪鬆沒雪茶那麼強的氣勢,嘴上卻絲毫不落下風,“我家王爺交代過,我跟雪茶二人必須寸步不離地跟著贏姑娘,你若是不讓我們跟著,贏姑娘就不能進去。”
飄寧吸了口氣,額頭上青筋跳著。
這個贏傾和她身後的這兩個賤婢,簡直膽大包天!
贏傾似笑非笑地偏頭看她:“她們是攝政王派給我的人,隻聽攝政王的命令,我也沒辦法。”
飄寧臉色一青,攥緊了手,隻得放行。
雪鬆和雪茶像是跟黑白無常似的,堂而皇之地跟著贏傾走進鳳儀宮正殿。
殿內異常安靜,數雙眼睛齊齊注視著走進來的贏傾。
皇後支浣浣坐在正前方的鳳椅上,著一件深紅色華貴宮袍,紅袍上繡著火紅的鳳凰,銀線勾勒出精致華貴,綴琉璃小珠的袍角輕垂在腳踝處,越發彰顯尊貴。
贏傾走到鳳毯中央,目光從她臉上掃過,看得出這位皇後才十七八歲的年紀,眉目描繪得端莊高貴,濃密的秀發上插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珠釵,看起來當真是一派尊貴。
“臣女贏傾,見過皇後娘娘。”贏傾欠身,端的是優雅,“不知皇後娘娘召我過來,是為了何事?”
後宮幾位嬪妃分坐左右,此時都眯著眼,細細地打量著贏傾的容貌。
“贏姑娘既然自稱臣女,就該知道拜見皇後娘娘是要跪下的。”旁邊一個嬪妃笑著說道,“來此之前,難道沒人教過贏姑娘宮裡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