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鬆回來之後,把贏梔的事情說給她聽:“怡紅樓的老鴇精通整治人的手段,經她調教的女子就沒有幾個不乖乖聽話的。奴婢特意交待,贏梔是攝政王吩咐送過去的,那老鴇兒一定會好好照顧贏梔,姑娘放心,以後這個惡心人的東西不會再出現在姑娘麵前。”
贏傾斜倚著臥榻,語氣淡淡:“贏梔的母親佟予怎麼沒出現?她不是跟贏梔一起去清音樓聽戲的嗎?”
自己女兒出事,作為母親的佟予不可能躲起來不見人吧?
可她從頭到尾好像並沒有看到佟予。
“佟予也被處置了。”雪鬆冷哼,“聽說她馬上要被送去邊關軍營當軍妓,今晚連夜趕路,就是身嬌體弱的,不知道會不會死在路上。”
“送去邊關?”贏傾微訝,隨即斂眸淡笑,“千裡迢迢多麻煩?還要浪費人力物力。”
雪鬆微愣:“姑娘的意思是……”
“佟予這個人已經沒了底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送得遠遠的還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著,皇城又不是沒有軍營,何必送去那麼遠?”贏傾淡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攝政王手下的那些士兵沒開過葷的多得是。”
雪鬆咋舌:“可是,這,這不是把丞相大人臉麵放在腳底下踩了嗎?”
丞相大人就在帝都,皇城之中幾乎無人不知佟予是贏丞相的外室,也都知道贏梔是贏丞相的女兒,尤其是朝堂上的同僚,哪個不知道丞相大人假清高,在外麵做了為人所不齒的事情?
無痕公子之所以想把人送得遠遠的,就是考慮到贏傾是丞相的女兒,怕父女倆鬨得太難堪讓贏傾從中為難。
“踩就踩了,還有什麼顧忌不成?”贏傾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她們母女倆在算計我的時候,可沒有顧及到我的臉麵。”
雪鬆一想也是。
若非他們家王爺英明,全心信任贏姑娘,就憑此番英王和贏梔兩人拙劣的演技,齷齪的手段,說不定就讓贏姑娘蒙受了不白之冤,女兒家的名節也會因此受損,也許這輩子都毀了。
“稍後我就去跟無痕公子說一下,不要把佟予送出去了。”雪鬆冷哼,“放在眼皮子底下,還能防止她作妖。”
贏傾閉上眼。
她還以為佟予多有手段呢,其實也不過如此。
贏傾想到佟予母女的下場,心情無比的愉悅,雖然她清楚她的父親大人絕不會善罷甘休,但是無所謂。
贏傾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想想,解決了佟予母女這兩個麻煩之後,接下來該輪到誰了?
駱星澤?
上次在長公主府,駱星澤被攝政王的人打傷,傷勢應該不輕,畢竟攝政王府的人出手絕不可能溫柔到哪裡去。
贏傾搖了搖頭,丞相大人這些年在朝堂上苦心經營,背後的勢力應該不小,況且當今皇帝對他信任有加,朝中很多大臣跟他都是一派,就算要對付他,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情。
“雪鬆。”贏傾抬眸,若有所思地看著雪鬆,“你剛才說無痕公子要把佟予送去邊關軍營,這是你家王爺的意思,還是無痕公子自己的決定?”
如果是雲珩的吩咐,倒是能說得過去,可無痕公子說他不是攝政王的人,雲珩應該不可能把佟予交給他處置。
如果是無痕公子自己的意思,那就更有意思了,無痕隻是清音樓的一個角兒,唱戲的,他哪來這麼大本事把佟予往邊關軍營送去?
外麵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即管家恭敬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姑娘,相府來了人,說是丞相大人讓您即刻回相府一趟。”
雪鬆皺眉:“丞相大人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贏傾沉默片刻,一笑:“相府勢力大,眼線多,得到消息並不奇怪。”
“那姑娘要回去嗎?”
“你家王爺呢?”
“王爺在書房,正在跟無痕公子談事情。”
贏傾挑眉。
這位清音樓的台柱子絕對還有其他不同尋常的身份,至於他的身份是什麼,雲珩應該知道。
贏傾想到在清音樓天字號雅間裡,無痕公子問她的那幾句話。
“攝政王對你好嗎?”
“你是真心喜歡攝政王?”
在聽到贏傾肯定的答案之後,他很自然地說了句:“那就好。”
贏傾眉眼浮現深思,比起回丞相府承受她父親的怒火,她現在更好奇無痕公子的身份來曆。
所以她很快說道:“讓管家告訴相府來傳話的人,就說我今天受了驚嚇,要在攝政王府中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給父親請安。”
說完這句話,她起身往外走去,“雪鬆,隨我去一趟王爺的書房。”
贏傾走到書房門外,守在門外的燕書看見贏傾和雪鬆過來,詫異地開口:“贏姑娘怎麼到書房來了?”
贏傾挑眉:“我不能來嗎?”
“當然不是。”燕書連忙否認,並且真誠地表忠心,“隻是贏姑娘若想見王爺,直接派雪鬆過來通知王爺一下聲就好了,無需親自過來,走路多辛苦呀?王爺一定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