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雪鬆下意識地點頭,麵上沒有絲毫異樣,“很好啊,就是王妃有點餓了,奴婢正要去廚房拿些熱食過來給王妃墊墊肚子。”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雪鬆說王妃很好,並且神情如常,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殿內有人在私會的模樣。
宗親子弟們說不出來是失望多一些,還是鬆了口氣,但至少雙腿不打顫了,心跳也沒那麼快了,看了一眼雲珩,卻見雲珩正抬腳往殿階上走去。
進了內殿,視線裡映入恭敬侍立外殿的六個侍女,雲莫隱眸心微細,頓住了腳步。
“雪茶。”恰在此時,內殿響起少女嬌嫩的聲音,“你整天這麼冷冰冰的,就不擔心以後找不著情郎?”
雪茶語氣冷漠:“奴婢這輩子就護著王妃,沒打算嫁人。”
“女子怎麼能不嫁人?”贏傾不讚同,“我以後定要給你找一個溫柔體貼的夫君。”
“奴婢是暗衛出身,不能成親。”雪茶說道,“這天下的男人沒幾個可靠的,雪茶不想依附於手無縛雞之力的狗男人。”
殿外手無縛雞之力的狗男人們表情微變:“……”
雲珩朝內殿走去。
雪茶看到雲珩進來,恭敬地行禮:“王爺。”
“雲珩?”贏傾訝異地看著他,“你不是在前麵招呼客人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雲莫隱站在外麵,一雙手悄然攥緊。
雲珩語氣淡淡:“本王怕你一個人待得無聊,過來看看。”
“無聊?”贏傾笑著說道,“還好,有雪鬆和雪茶陪著我,也不算無聊。”
雲珩淡道:“方才有什麼人過來嗎?”
“嗯?”贏傾不解,“沒有啊。就雪鬆和雪茶在這裡,你問的是誰?”
雲珩搖頭:“沒誰。”
雪茶說道:“奴婢從王妃進新房開始一直沒有離開過,不會讓任何人過來打擾王妃。”
雲珩嗯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
皇族年輕子弟在大婚之日都有鬨洞房的習慣,雲珩年紀跟他們相仿,這些王爺輩分低,鬨房不會不合規矩,但今天這個情景,哪怕已經站在了新房門外,也是沒人敢留下來鬨喜的。
內殿贏傾和雪茶的對話他們聽的清楚,眼睛也看得見外殿侍立的六個侍女,這樣的情況下,真要有私會情郎的事情才出了鬼。
雲珩走出來,冷硬的目光落在通風報信的侍衛身上,侍衛嚇得當場跪地:“屬,屬下該死,這這,這不是屬下的意思……”
“造謠生事,罪責當誅。”雲莫隱負手轉身,冷怒說道,“來人!把他拉出去!”
“皇上饒命!王爺饒命!卑職什麼都不知道!王爺饒命”
“他是攝政王府的人,就算要處置也是本王來處置,不勞皇上費心。”雲珩淡漠說道,抬手示意已經蜂擁而至的王府護衛,“把他下巴卸了,帶下去。”
“是!”
虛驚一場,不等雲珩開口,宗親王爺子弟就開口告退。
雲莫隱離開之前不經意地瞥了眼內殿方向,斂起眼底陰沉光澤,道:“朕就不打擾皇叔洞房花燭夜了。”
雲珩周身氣勢冷峻,頭也不回地轉身又回了內殿。
贏傾站在一旁,看著地上的人,用腳踢了踢,“他死了沒有?”
雪鬆忙放下托盤,回道:“應該還有氣兒,屬下方才留著幾分力呢。”
雲珩沉默不語。
“妾身在床底藏了個男人,王爺不會懷疑妾身不忠吧。”贏傾轉頭看著雲珩,笑著說道,“王爺方才是帶人來捉奸的?”
雲珩沉眸看著她,不發一語。
“還真是捉奸的?”贏傾斂了笑意,表情淡了下來,“眼下這個情況,王爺覺得該怎麼辦?把妾身跟他一起沉塘如何?”
“不許胡說。”雲珩薄唇一緊,伸手把她攬進懷裡,“本王不是跟你生氣。”
他隻是生氣駱星澤自己找死的行徑。
同樣的伎倆之前南月用過一次,今晚駱星澤居然還敢用,這般齷齪的心思用在她的身上,不可原諒。
“王爺,這個人該如何處置?”雪鬆恭敬地開口請示,順便稍作解釋,“方才王妃說要廢了手腳丟出去,卻又擔心皇上在窗外安排了人手監視,所以情急之下才塞進了床底。”
雲珩嗓音冰冷:“照王妃說的辦。”
雪鬆點頭:“是。”
“廢了手腳,關進地牢。”雲珩聲音無情,“本王明日再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