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坐在前麵的馬車裡,贏傾抬手掀開車簾,看見樓姝意走進了轎子:“可以走了。”
馬車行駛起來,樓姝意坐上轎子,幾個高手抬起軟轎往皇宮方向走去。
“雁公子心情看起來應該很不錯。”贏傾倚著車廂,趣味地勾唇,“不知道他跟傾城公主在一起時是怎樣的相處模式。”
雲珩抬眼,一雙沉黑的眸子鎖著她眉眼:“你對他們的事情感興趣?”
贏傾已經完全了解雲珩的說話方式,聞言沉默片刻,笑道:“這也能吃醋?”
雲珩沉默不語,隻拿著一雙黑眸看著她,眼神深邃,柔情藏在深沉的情緒之下,讓人望之如一潭深淵,幾乎要溺斃其中。
贏傾暗道妖孽,主動靠近他懷裡:“我還是對我家夫君最感興趣。”
雲珩唇角翹起,雙臂不由自主地圈緊了懷裡的女子:“他倆的事情其實很枯燥無味,你不用太過上心,沒什麼趣味。”
贏傾琢磨著他話裡的意思,淡笑:“你不知道女子天生對旁人的感情經曆感興趣?”
雲珩沉默片刻:“他們的感情經曆比我有趣?”
贏傾愕然,隨即笑道:“這不是一碼事。”
雲珩沒說話。
贏傾失笑:“我家夫君這麼霸道,又如此愛吃醋,我該怎麼辦才好?”
“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嗯,我想想。”贏傾作勢做思考狀,“夫君不聽話,打上一頓就好了,一頓不行就兩頓……”
然而話沒說完,她自己卻先笑了:“我手無縛雞之力,打不過夫君。”
雲珩垂眸,盯著她笑意明亮的眉眼,聲線溫軟:“我不反抗,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我才舍不得呢。”贏傾軟聲道,“誰敢動我夫君一根手指頭,我就要他好看。”
雲珩唇角勾了下,低頭咬了口她白嫩的耳垂:“為夫這條命是傾傾的,身體也是傾傾的,隻有傾傾有權處置。”
贏傾被他撩的心弦躁動,抬眸瞅著他俊美的容顏,罕見地生出了霸王硬上弓的衝動:“雲珩。”
“嗯。”
“你彆撩撥我。”贏傾說道,“我怕自己克製不住美色的誘惑。”
雲珩笑,聲音愉悅:“克製不住就不用克製了,為夫隨時等著你輕薄。”
贏傾道:“這樣會有損你攝政王的威儀。”
“威儀沒愛妃的高興重要。”
贏傾歎了口氣,真心說了一句:“得夫如此,我之幸也。”
八個字卻讓雲珩麵上笑意儘收,他收緊了手臂,眼底劃過深沉的情感波動,“是我之幸。”
馬車行到宮門外停下,樓姝意的轎子落在贏傾的馬車後。
樓姝意下轎之前抬手覆上了麵紗,走出轎子時也沒有要回避男女之彆的意思,以至於從她身後馬車上下來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裡猜測著她的身份。
樓姝意走到攝政王府的馬車前,敲了敲車壁,並開口問了句:“攝政王和王妃睡著了?”
身後就傳來了一個冷漠的聲音:“你是誰?”
樓姝意轉頭,看到一個妝容高貴的美婦人,身著奢華的絳紅色宮裝,頭插珠翠,麵賽芙蓉,妝容精致,雖年紀已有近四十,但因保養得好,看起來年僅三十出頭。
樓姝意挑了挑眉。
再看她的穿著打扮,樓姝意心裡幾乎已能猜出她的身份。
不過說真的,正如她方才在攝政王府裡跟雁過說的話,她這個人素來脾氣不太好,哪怕以前在淮國時處境並不怎麼樂觀,也從來不喜歡看旁人的臉色行事,當然更容不得任何人在自己麵前趾高氣昂。
贏傾走出馬車,抬眸就看到了美婦人,一笑:“長公主。”
樓姝意頓時了然,漫不經心地淡笑:“原來是長公主殿下。”
攝政王並沒有這個習慣,贏傾也不是喜歡踐踏旁人的性子,雲珩伸手一帶就抱著她從馬車上輕躍而下。
美婦人也是氣勢一收,斂眸行禮:“見過小皇叔。”
雲珩語氣淡漠:“你眼睛有問題?”
雲微語微愕,下意識地抬眸看向雲珩。
被攝政王當眾冷斥,她臉上發燙,更多的卻是茫然,然而抬頭卻隻看到雲珩冷峻的容顏,一雙沉黑的眸子裡彌漫著冰霜,不發一語地盯著她,不說話也不提醒。
目光觸及到站在他身邊的贏傾,她心頭已是了然,浮現在臉上的除了尷尬還有惱怒,可她卻不得不忍下惱怒,硬逼著自己低頭開口:“見過小皇嬸。”
贏傾自然看見了她的不甘不願,一笑:“長公主不用多禮。”
寬宏的語氣,聽得雲微語自然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歲歲沒來?”贏傾不願與她計較,免得讓這些人以為她借著雲珩的勢狐假虎威,況且雲微語到底是桑歲的母親,就算看在桑歲的麵子上,她也不會跟她鬨僵,“有些日子沒見到歲歲了,最近她還好嗎?”
雲微語壓下心頭情緒,說道:“歲歲比本宮…比我先進宮,已經去太後那兒坐著了。”
贏傾嗯了一聲,轉頭看向樓姝意:“我們也進去吧。”
樓姝意唇角含笑,隻是漫不經心地瞥了她和雲微語一眼,對方才她問的那個問題自動忽略,隻是這個眼神看在雲微語眼裡,卻無疑帶著一點故意挑釁的意味。
雲微語臉色一青,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即將爆發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