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依然帶了兩個侍女過來。”贏傾伸手指了指身後,雪茶和雪鬆如影子般貼身跟隨,“支姑娘是想讓她們以大不敬的罪名當眾掌你的嘴,還是讓她們去攝政王麵前告個狀?”
支初臉色刷白,“你——”
“你覺得我不敢?”贏傾微笑著打斷了她的話,分明是溫柔的表情,卻讓人看出了幾分寒涼危險的意味,“支姑娘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支初臉色青白交錯,瞪著贏傾,一雙眼睛裡幾乎快噴出火來。
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幫支初說話,雖然她是皇後的妹妹,可她們寧可得罪皇後,也不敢得罪攝政王。
“雪鬆。”贏傾平靜地吩咐,“對攝政王妃不敬之人,該如何處置?”
“回稟王妃——”
“見過攝政王妃。”支初實在怕極了攝政王,不甘不願地半屈膝行禮,垂著眸子,“支初以前多有冒犯,還請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
支初想著自己以前說過的話,此時就像一記記耳光扇在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她說贏傾水性楊花,朝三暮四,這邊甩了駱星澤,那邊就對攝政王投懷送抱,被攝政王當眾命人掌了耳光,而駱星澤至今屍骨無存。
贏傾見她服軟,倒也沒再為難她,隻漫不經心地轉頭看了其他幾個女子一眼,接觸到她平靜的目光,平素裡高高在上的幾個貴女福身行禮:“見過攝政王妃。”
贏傾揚唇淡笑:“我心知各位行禮並不是發自真心,不過對我來說這不重要,隻要各位記清楚身份,以後彆再惹我就行。”
說到這裡,她態度溫和地斂眸笑笑:“以前惹我的人沒好果子吃,以後膽敢惹我的,更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希望各位明白這個道理。”
樓姝意饒有興味地看著,並不出聲。
警告的效果達到,贏傾舉步往涼亭中走去,此時的涼亭裡安靜得落針可聞,桑歲和其他幾位皇族郡主表情各異。
直到贏傾走進來,桑歲才驀然回神,連忙吩咐侍女:“給攝政王妃奉茶。”
“果然做了王妃的人就是不一樣,這仗勢欺人的架勢一點都不含糊。”雲璃璃嗤笑,“隻是不知攝政王若看見你此時這副模樣,還會不會被你外表假象所欺騙。”
“一次仗勢欺人,杜絕以後無數次的麻煩,我覺得很劃算。”贏傾語氣淡淡,“你也可以認為我是在發善心,至少此番警告不傷筋不動骨,不過顏麵有損而已。”
“這是在發善心?”雲璃璃冷笑,“你在騙鬼嗎?”
“的確是在發善心,不過也是為了我自己。”贏傾端起茶盞,以茶蓋刮著茶盞邊緣,語氣平靜,“我平日裡跟世家貴女們打交道少,你們看不上我,我也懶得去湊你們的熱鬨,所以我覺得最好的相處方式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可以當我是空氣,我也不會主動去為難你們。”
雲璃璃沉著臉沒說話。
“可人都有脾氣,我今日若不提醒各位,你們動輒商戶女地鄙視我,我心情就會不好。以前心情不好時,就是跟你們逞一逞口舌之快,可以後萬一哪天我當真了,仗著攝政王的勢對各位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到時候大家都難看。”贏傾一笑,“至於攝政王看見我此時這般模樣,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攝政王一直都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脾氣,談不上假象,也沒什麼可欺騙的。”
“贏傾說得對。”桑歲點頭,“大家同是皇族宗親女眷,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和和氣氣多好?沒必要每次搞得像是死敵一般劍拔弩張,結果讓自己下不來台。”
雲魚安靜地垂眸喝茶,對此不置可否。
“贏傾,這個姑娘是……”桑歲眸光落在樓姝意覆著麵紗的臉上,表情有些疑惑。
“淮國的傾城公主。”
桑歲、雲魚和雲璃璃詫異,目光瞬間落到了樓姝意麵上。
“公主這是見不得人嗎?”雲璃璃皺眉,語氣不悅,“大白天的覆什麼麵紗?”
樓姝意眉梢輕挑,漫不經心地盯著說話的少女:“你們大乾皇族的郡主都是這樣的教養和禮儀?”
雲璃璃怒聲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