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愛妃護我。”雲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嗓音溫柔,“愛妃威武霸氣。”
“夫君過獎。”贏傾輕咳,語氣格外淡定,“作為東渭未來的女皇陛下,妾身這是提前練練膽魄,找找感覺。”
“不用刻意去找什麼感覺。”雲珩道,“愛妃天生就會。”
“是嗎?”贏傾狐疑地看著他,“你對我倒是滿懷信心。”
雲珩但笑不語。
“咳。”西陵茵清了清喉嚨,端起雪鬆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傾兒,不要被花言巧語蒙蔽了心智。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雲珩淡定坐在椅子上,表情從容不驚。
“娘不用擔心。”贏傾轉頭,眉目含笑,“雲珩不圖我的錢,也不圖我的色,隻圖我這個人,雖然我也想不通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奈何他就是對我死心塌地,嗯退一步說,就算他真對我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騙財騙色,沒什麼大不了的。”
西陵茵無語,雲珩嘴角翹起,連禦台下的大乾朝臣都看到了他臉上毫不掩飾的笑意,覺得眼花。
周桐看著四麵八方落過來的目光,感受著他們臉上的震驚和異樣的眼神,臉色血色一點點褪去“我……”
“你們在乾什麼?”禦台方向傳來贏傾的聲音,“跑到宮裡來鬨事?”
周桐轉頭,看到了攝政王冷峻的容顏,臉色刷白。
“丞相治家無方,官降三級。”雲珩嗓音淡漠,“周桐母女宮裡失儀,來人!拉下去掌嘴三十,趕出宮去!”
“傾傾,在想什麼?”修長的手帶著暖意覆在她的手上,拉回了贏傾失神的思緒,她轉頭看著雲珩眼底的關心,展顏淺笑,“沒想什——”
“攝政王。”台下有人開口打斷了他們的交談,是西慶的林陳紳,語氣帶著幾分微怒,“本將軍千裡迢迢從西慶趕來大乾,用攝政王的話來說也算是遠道而來的貴客,就算東渭跟大乾有著姻親關係,卻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偏袒吧。”
雲珩轉頭看他,嗓音淡漠“什麼意思?”
“今天本將軍在眾人麵前受了屈辱,丟了臉麵,越想越覺得不服氣,本將軍若是就此咽下這口氣,以後回去西慶還如何統領三軍,號令千軍萬馬?”
雲珩眉梢微揚“所以,你想如何?”
“本將軍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攝政王能答應。”陳紳語氣冷冷,“明天借內城校場一用,本將軍要正式挑戰東渭將軍榮錦繡。”
“榮將軍覺得呢?”雲珩轉頭看向榮錦繡,“是否願意接受他的挑戰?”
榮錦繡淡道“輸了彆哭鼻子就成。”
陳紳怒道“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榮錦繡淡定地端起酒盞,懶得搭理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除了陳紳對榮錦繡的宣戰之外,宴會後半場還算平靜,雲珩今晚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宣布贏傾的身份,目的達到,他顧慮著贏傾肚子裡懷有身孕,提前離場。
他跟贏傾一走,西陵茵自然也沒理由待下去,大乾以武王為首的宗親大臣們為了不失禮數,繼續招待三國使臣。
回到王府中天色已晚,雲珩命雪鬆挑幾個侍女伺候西陵茵,然後召鹿疏青過來給贏傾把脈。
“王妃脈象平穩,一切正常,王爺不用擔心。”
雲珩嗯了一聲,抬手讓他退下。
“我感覺心情挺複雜的。”贏傾倚在床頭,伸手輕撫著自己的小腹,“曾經最親密的夫妻反目成仇,血脈相連的父女也成了陌路,反而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把我寵成了公主。”
雲珩坐在床沿“你本來就是公主。”
贏傾微默,隨即失笑“是啊,沒想到我本來就是金枝玉葉的公主,”
隻是這句話落音,想起了雲珩以前曾問過她的那句話,想當皇後還是公主?
“對你父親的處置,你心裡有沒有什麼不痛快?”雲珩握著她的手,低聲詢問,“若是你覺得不忍……”
“為什麼要覺得不忍?”贏傾挑眉,“他有今天這樣的結局,不是他自找的嗎?我若心疼他,誰又來心疼我娘十幾年的青春?”
雲珩沉默片刻“我以後一定對你好。”
贏傾笑道“我也沒說你會辜負我呀。”
雲珩笑了笑“累了吧,為夫伺候愛妃沐浴,早些休息。”
“嗯。”贏傾點頭,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夫君抱我去。”
雲珩親了親她的臉,嗓音柔到了骨子裡,帶著蠱惑意味“遵命,我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