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似乎一直在回頭往咱們這邊看,他該不會是舍不得你吧?”黎錦娥攬著謝子敘的脖子,向後張望道。
“嗬,你不看他,怎麼知道他在看我們?”謝子敘唇畔含笑,話語中卻不帶暖意,“你是不是舍不得他?”
黎錦娥“…”
“嗯?”謝子敘尾音上挑,玉磬般的聲音讓人不覺沉醉,“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
“沒有!”黎錦娥急了,“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彆著急啊,我也是在跟你開玩笑。”謝子敘彎了彎唇,眼中劃過一絲捉狹的笑意。
畏於強權,她也不敢指責他的不是,隻能默默扯開話題,問道,“我們這是要回千機閣了嗎?”
“對。”謝子敘應道,“但要繞行,估計還要好幾日才能回去。”
“我們帶著那麼重要的東西,不直接回去?”黎錦娥詫異道。
“你怎麼這麼笨?”謝子敘蹙起眉頭,不耐煩道,“虛虛實實,才真假難辨。”
黎錦娥愣住,什麼意思???
見她還沒有明白,謝子敘抿了抿薄唇,無奈道,“你急著直接回去不就等於是在告訴彆人,東西在你身上?你在外麵晃蕩,彆人反而會認為你是在誘敵,在拖延他們。懂了嗎?”
“你還沒懂?”見她愣愣地不說話,謝子敘蹙起眉頭,這樣說都聽不懂?
“懂了懂了。”黎錦娥連忙答話。
“還不算無可救藥。”他臉色稍緩,水潤的薄唇微動,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黎錦娥“”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光景不斷地飛速倒退,距與程緒分開,已有大半日的光景了。
行在最前方的謝子敘,忽然減緩速度,落於一節大樹支出的枝椏上。
“怎麼了?”黎錦娥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停下的人。
“閣下跟了這麼久,為何不現身與我等一敘呢?”謝子敘嘴角上揚,拉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眾人皆是高手,聽聞謝子敘說有人跟蹤,僅是麵色一變,
“哈哈哈,不愧是雪沐辰,咱們兄弟離得這麼遠,竟然還是被你發現了。”大笑聲由遠及近,二十餘名黑衣人以極快的速度從遠處而來。
待所有人站定,領頭的那人才從後方踱步上前,開口道,“在下一品紅,特來討要函苓草,還請雪公子行個方便。”
“你們是來搶函苓草的?”謝子敘眉尾一挑,輕笑道,“就憑你們這些蝦兵蟹將是沒有勝算的,你們走吧。”
黎錦娥本以為對方已經夠不客氣了,沒想謝子敘一開口,竟比對方還不客氣百倍。
他話音剛落,方才還端著冷臉的一品紅,在一瞬間就變得麵沉入水,“雪沐辰,你好大的口氣!你還真以為你年少成名就能獨步天下了?”
“這哪裡是大口氣。”謝子敘輕聲笑笑,狀若無意道,“我呢,不喜歡裝模作樣地跟彆人謙虛客氣,太假。方才,我也不過是實話實說,你們這些個人,還真奈何不了我。”
“你!”一品紅氣急。
“大哥,這小子口氣太狂,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且去會他一會!”芮飛宇說罷,也不等一品紅開口,便一躍而起,直接在半空紅甩出掛在腰間的軟鞭,向謝子敘攻去。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攻擊謝子晨不僅沒有分毫慌張的神色,反而麵上還笑意更盛,“不僅武功不如何,就連脾氣也暴躁得很。”
他剛一離開,芮飛宇的鞭子便落到了他剛剛所站的樹枝上。
他動作看似不快,芮飛宇的攻擊似乎也是堪堪躲過,可在場的人都是高手,又豈會有人看不出他的閒適淡定?
方才,他明顯是算準了時機,他料定自己那樣不會被芮飛宇傷到分毫!
謝子敘抱著黎錦娥在空中一旋,卸去慣力,落於衿陌身邊的空處。
他彎腰把黎錦娥放下,對一旁的衿陌嚴肅道,“你負責照看她的安全。”
“喏!”衿陌頜首應下,提劍站至黎錦娥身旁,以便護她周全。
芮飛宇一擊不成,心中更氣,腳掌一蹬樹乾,借力又向謝子敘攻來。
而謝子敘沒了對黎錦娥的顧及,也不再躲他,直接拔劍與他正麵對戰。
然,實力懸殊確實過大,芮飛宇連一刻的時間都沒有堅持到,就在與謝子敘的對掌中被震退了十數步,重傷落敗。
“咳咳!”芮飛宇一把抹去嘴角邊咳出的血跡,捂著那隻被震斷的手臂陰惻惻道,“雪沐辰,果然厲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