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不願意,黎錦娥又退一步,“你要實在生氣,就把他打殘,留一口氣就行了。”
見她那焦急的模樣,本極為不悅的謝子敘卻輕聲笑了,“在大街上殺人,我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嗎?”
雖他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生氣,但黎錦娥仍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他就是那麼個不講道理的人。
謝子敘轉身取過那侍者手中包好的首飾後,又將黎錦娥手中的流螢花簪拿過,直接插在了她發間。
“行了,我們走吧。”謝子敘道。
他們雖不想計較,但這樣的舉動落在李瑜澤眼中,則成了害怕。
“走可以,把我姐姐看上的東西留下!”李瑜澤上前一步,攔住兩人的去路,“我勸你們,彆在東城得罪李應兩家。”
黎錦娥“…”
他為什麼非要跟謝子敘過不去?
不過他的話,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謝子敘的心情。
謝子敘停下後,又替黎錦娥理了理發,然後仔細端詳了她片刻,“唔,插上流螢簪,這支似乎就有些多餘了。”
黎錦娥不解他為何如此平和之時,那隻取下的發簪就被他反手以極快的速度向李瑜澤擲去。
簪子飛速向李瑜澤掠去,在他做出反應之前,便劃破了他的脖頸,帶著鮮血插入了他身後的木櫃。
“啊!”貴婦尖叫,顫巍巍地撲向自己的弟弟,“瑜澤,你、你沒、沒事吧?啊?”
她顫抖的手撫上李瑜澤的傷口,還好,隻是破了一層皮。
睨了一眼兩個麵帶驚恐,連站都快站不住的人,謝子敘撇嘴道,“真無趣,這樣就被嚇傻了。”
說罷,他便拉著同樣被嚇得不輕的黎錦娥出了萬寶樓。
謝子敘帶著黎錦娥來到了緣來客吃飯。
“客觀,本店有…”店小二剛要開口報菜名,便被謝子敘擺手打斷了話。
“把你們的招牌菜都上上來。”他隨手扔了錠銀子給小二,“快點兒。”
“好叻!”店小二美滋滋地接過銀子,帶著燦爛的笑容出了包廂,飛快地向廚房奔去。
身旁的黎錦娥從出了萬寶樓之後,就一直是一幅傻愣愣的樣子。
見她如此,謝子敘伸手晃了她一下,關心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方才嚇著你了?”
被他一叫,黎錦娥才回過神來。
她擔憂地看著他,憂心道,“那個李瑜澤他應該不會有事吧?”
雖然他死了也是活該,但若是因為李瑜澤讓官府的人找他說事,總歸是件麻煩的事。
“你擔心李瑜澤?”謝子敘鳳目眯起,彎出一個危險的弧度,“看來我剛剛應該不止嚇嚇他。”
“呃?!”黎錦娥驚訝地看著他,眨眨眼道,“你剛剛隻是嚇嚇他?!可是我們走的時候,我明明看見他脖子流血了啊…”
她還以為,李瑜澤跟上次那個被他一劍封喉的醉漢的下場一樣。
“不過是磨破了點兒皮。”謝子敘單手擺在桌上,支著下頜道,“不是你說讓我彆殺他嗎?我一向扔得很準,大可不必擔心。”
得到他的保證,黎錦娥心中舒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哼。”謝子敘不悅地哼了哼,“你就這麼關心他的死活?”
“那當然了!”黎錦娥正色道,“你要是把他弄死了,官府一會兒來找你怎麼辦?師兄跟我說了,你是偷偷跑出來的,不能暴露你的行蹤!”
聞言,他原本陰沉的麵色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還彎唇笑道,“你怕官府的人來找我麻煩?”
“你能不能不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黎錦娥蹙眉,“彆人又不知道你是誰,你要是被逮進去坐牢,看你怎麼辦!”
見她一臉嚴肅地教訓自己,謝子敘唇畔的笑意不由更深,“那如果我不小心失手,把他殺了,你會怎麼辦?”
“或許,隻能與他們說是我殺的了。”黎錦娥一臉沮喪,“總不能真讓他們把你抓起來吧。”
說罷,她又緊張地問道,“你真的丟準了吧?確定他隻是皮外傷?”
“嘁,瞧你那膽小的模樣。”謝子敘輕笑,“你就放心吧,他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