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也對著黎錦娥道,“我不管,我費儘心血才把你找到,你也要負責養我和我屬下!”
“你們能不能分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我們討論的重點似乎不是這個吧?”黎錦娥頭疼道,“還有,你們都是男人,都比我有錢,為什麼要爭著讓我養?”
“那你是要我養你嗎?”謝子敘動了動他漂亮的秋水剪瞳,認真道,“雖然我虧一點,但是也可以接受。”
“反過來我就不湊熱鬨了。”程緒搖著折扇悠然道,“師弟比我有錢多了,就讓他養你好了。”
說著,他還開玩笑道,“小錦娥,苟富貴,勿相忘。等你跟著師弟飛黃騰達了,可彆把師兄我給忘了。”
黎錦娥“…”
“算了,寶慕,我們先走吧。我跟他們倆說不清楚。”
言畢,她便拉起寶慕的手,頭也不回地向大廳走去。
“嘖嘖,師弟啊,小錦娥看起來,似乎也不是很想與你加深關係嘛。”程緒調笑道,“指不定,她日後不需要依賴你呢。”
瞥了程緒一眼,謝子敘無所謂道,“那我就依賴她,都一樣。”
說完,他也邁步向大廳的方向而去,徒留下愣在原地的程緒。
謝子敘步入大廳的時候,黎錦娥正在與李朔名爭辯。
她認為,是李瑜澤出言不遜在先,他們不過是給了他一點兒小小的教訓,根本不能算作是毆打,自然也無需談什麼道歉。
而李朔名則怒道,“我兒子昨天是昏迷著被抬回家的,難道這還不算嚴重?還是說,在你們眼裡,隻有死人了才算嚴重?!”
應銘德也在一旁幫腔道,“你這丫頭,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將來必然是個毒婦!”
“聽說,有人要叫我道歉?”謝子敘緩步走入廳堂挑了個位置坐下,然後靠著椅背,把佩劍隨意往身旁的小幾上一放,道,“不知我何錯之有?”
李朔名遲疑地問道,“你就是昨日在萬寶樓傷了犬子的人?”
“就是我。”謝子敘接過丫鬟端上茶,輕呷一口,才悠然道,“你們責怪我之前,不妨先回去問問,他之前說了些什麼。”
他風輕雲淡的模樣,總讓李朔名莫名覺得心慌。
他硬著頭皮道,“不過是一些口角爭端,你們竟將我兒嚇暈過去,未免太過分了吧?”
“他嚇暈過去了?”謝子敘詫異地看了李朔名一眼,隨即又大笑道,“不過是被簪子劃破了點兒皮,他竟然嚇暈了,哈哈哈,你這兒子真是不中用。”
昨日,黎錦娥不讓他惹麻煩,他也不想計較。
“混蛋!傷了人不僅毫無悔意,竟還笑得這般大聲,真真是毫不知悔改!”李朔名的忌憚,在謝子敘的一笑中,被怒火給澆滅了。
應銘德也覺得這人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當即就同李朔名一起怒喝道,“本縣令還這兒坐著呢!你這刁民,是不把我周國放在眼裡嗎?!”
謝子敘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不僅絲毫不為之所動,還輕笑道,“我確實沒把你放在眼裡,至於周國,你還沒資格代表。”
“碰!”應銘德怒拍方桌,一張臉憋得通紅,“你!好你個…”
“師弟的話我讚同,應縣令這個嶽父花五千五百兩銀子幫他買來的官,確實不值得我們這些老百姓愛戴。”程緒瑤著折扇,悠然走到謝子敘身側坐下。
坐下後,他還故作責備的模樣對身側的人道,“師弟,你與這兩人廢什麼話,依我的意思,直接將他們趕出去便是。”
“我不過是想知道,他們受了什麼委屈,竟還要我道歉。”謝子敘輕聲笑道,“不成想,是他兒子自己膽小被嚇暈了。”
他們兩聊得輕快,應銘德和李朔名的臉色卻不怎麼好。
應銘德胸無點墨的事許多人都知道,坊間也一直傳言,說他這個縣令的位子,是買來的。
“你們說我的縣令位子是買來的?”應銘德怒道,“汙蔑朝廷命官是什麼罪,你們知道嗎?!”
“汙蔑朝廷命官是什麼罪,我們當然知道。”謝子敘道,“可我們陳述的,是事實。”
“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應銘德用顫抖的手指著兩人大吼。
秋宛絲見兩人把事情鬨到這個地步,出聲道,“沐辰,算…”
然,她話未說完,便被伊書楊拉住。
他衝她搖了搖頭,用口型無聲道,“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