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菏洲縣和府城一百多裡地,蘇淵帶著近萬的百姓難民向著府城撤離。
寒風呼嘯,卷起漫天黃沙,天地間一片蒼茫。
蘇淵騎在馬上,目光如炬,凝視著前方平原和山巒疊起之地。眼底閃過絲憂慮。
這樣的地形,帶著百姓逃亡,難度太大了。可,他又不能眼睜睜看著百姓成了北遼的刀下之魂。
身旁,數千百姓拖家帶口,步履蹣跚地跟隨著。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恐懼,孩童的啼哭聲、老人的歎息聲、婦女的低泣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曲悲涼的哀歌。
差不多兩天兩夜的逃亡,雖然中間會休息,可所有人都疲憊到了極致。可他沒辦法讓百姓停下來。
現在他們是在跟時間賽跑,若是能夠逃得遠一些,大家就能安全一些。
若是按照正常的行進路程,百姓一天能夠堅持走四五十裡地,已經是極限了。
這時,前方有幾名騎兵正迎麵而來,他們身上穿的正是菏洲軍的軍服。
看到他們,蘇淵臉上露出一股喜色。
他連忙策馬迎了過來,一旁的顧傾城和老莫也眼露驚喜,跟著迎了過去。
幾名騎兵衝到近前,看到蘇淵的刹那,他們滿臉驚喜,連忙下馬拱手道“軍師,二將軍,莫將軍,你們沒事,真好!”
“是三哥讓你來的嗎?你們的隊伍走到哪了?”蘇淵連忙下馬,走向來人道。
跟顧雲天聯係上,讓他對逃亡增加了幾分信心。
隻要顧雲天能夠回軍接應,說不定還能夠對北遼追兵來一次反擊。徹底的解決被追危機。
隻要打痛了北遼追兵,他們想要再肆無忌憚的追擊,是不可能了。
“我們的大軍就在前方六七十裡地!軍師可是有什麼話要帶給將軍?”眼前的兵士連忙道。
蘇淵想了想,看了眼前方的地形,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你等等……”他看向兵士,連忙讓人拿來了紙筆。
蘇淵提筆就開始寫了起來,他本想口述的,可擔心兵士沒辦法將自己的設想轉達給顧雲天。
他將自己的計劃寫在了紙了,慎重的交給了兵士。
“回去告訴三哥,讓他照我寫的做!能不能將百姓安全的帶到府城,就看他的了!”
兵士聞言,神情認真的點了點頭。
“放心,軍師,小的一定將信親自交到將軍手上,信在人在!”
蘇淵拍了拍兵士的肩,點了點頭。
兵士不敢耽擱,翻身上馬,帶著幾名騎兵往前衝去。
蘇淵看著離開的兵士,眼神並未放鬆,反而多了幾分凝重。
六七十裡的距離,騎兵半個時辰能夠趕過去。
可想要按照他的意思過來接應,步兵最少也需要兩個時辰才能做好準備。這還是急行軍的狀態下。
按照他的預計,此時,北遼的先鋒騎兵,應該已經到了菏洲縣,此地離菏洲縣雖然有一百三十裡左右。
可若是騎兵追擊的話,一個時辰多點,應該就能夠追來了。
時間緊迫,隻能是跟時間賽跑了!
“所有人聽令,加快腳步,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