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朧的暮色中,一行人影悄無聲息地潛伏在道路兩側的茂密樹叢裡。
他們的眼神銳利如鷹,緊緊盯著遠方,計劃著一場大膽的行動——搶奪軍馬。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預期的軍馬隊伍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批又一批敗逃的荊國散兵。
這些散兵,衣衫襤褸,麵容憔悴,顯然是經曆了連番的戰鬥與逃亡。
他們的出現,雖然打亂了原本的計劃,卻也讓張鄴他們看到了新的可能。
隨著夜幕的降臨,他們開始收攏這些散兵,給予他們食物和庇護,同時也悄悄地擴大了自己的隊伍。
當月亮悄然升起,銀色的光輝灑在這片寂靜的土地上時,張鄴他們聚集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二百號。
他們圍坐在一起,借著微弱的月光,彼此交換著緊張而期待的眼神。
每個人都明白,這個意外的轉變,可能會改變之前的謀劃。
南韶儀已經越發擔憂起來了,而左亮玉眼神卻越來越有明亮,張鄴仍然還在緩神。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他也對這個吃人的世界有了更可怕的擔憂。
現在他隻想活著!活著回到荊國!
打死再也不應征入伍!
便宜老爹真是害他不淺!
到了第三天,已經聚攏了三百多人。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不能沒有軍製。
南韶儀身為女子,雖然有誌於軍法謀略,但治軍卻沒有什麼經驗。畢竟她也隻是理論者,實踐才是關鍵,而細節更為重要。
在她的一通安排下,似乎有了製度,但又好像什麼也沒有。
對於治軍,張鄴自然不會,但左亮玉不能不管。
經南韶儀許可,左亮玉將這三百多號士兵分成了四小隊,任命四名老兵作為隊長。
自封大隊長,副大隊長理所當然的落到張鄴身上。
按張鄴心思,當隊長就是找死的,肯定要拒絕。但看到兵油子左亮玉的擠眉弄眼,自然知道此時的副大隊長是大大有利的。
左亮玉入伍兩年,由於文弱,一直都是普通的士兵,好在他混成了兵油子。
現在一下子有了三百多號手下,突然嘗到了做官的美妙,這種感覺讓他飄飄然。
見他忙的忘乎所以,張鄴卻提不起興致,他仍然還在想活路。
麵對這三百多名士兵,麵對這個混亂戰場。或許人多力量大,逃跑活命的機會多。
對,一定要活著!活著!
他轉身回到營地,看到左亮玉正在忙碌地指揮士兵們。
他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責任感。他決定,無論這是怎樣的命運,他都要接受,並且要活得有意義。
再次入夜,又有些許散兵遊勇被聚攏過來。
有士兵打幾隻野兔,剝皮,準備生火烤製。
張鄴看到了野兔,也不免餓得打顫,但他忽然意識到什麼。快速地衝過去,一腳踢翻火堆,並手忙腳亂地撲滅。
“誰讓你們生火了?”
“張將軍,這是怎麼了”有不解的士兵問道。
大家並沒有因為張鄴年輕而輕視這位副大隊長,畢竟他跟大隊長左亮玉都是南家大小姐身邊的近臣。
再者說,這個張鄴雖然隻有十三歲,但身高已經與成年人無異,況且彆人也不知他的真實年齡。
那怕南韶儀和左亮玉,他們也就才相識這三四日而已,更是不知這張鄴也才十三歲。
南韶儀和左亮玉也走過來,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疑惑。
張鄴站在灰燼堆旁,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緊張和警惕:“我們不能生火,這會暴露我們的位置。在這個戰場上,任何一點光亮都可能引來敵人。”
南韶儀和左亮玉相視一眼,他們意識到張鄴的話有道理。在這個戰亂的時代,任何一次大意都可能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張鄴說得對,”左亮玉開口道,“我們必須保持警惕,不能讓敵人發現我們的蹤跡。”
“如今大家餓了許久,現下不能生火,眾人吃什麼?”南韶儀將左亮玉和張鄴叫到一邊,商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