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煙嗤笑,繞這麼大圈,原來是想讓她請羅神醫來京城。
羅神醫在外遊曆時,曾受過林家恩惠。後來入京,夏夢煙受外祖父所托照顧羅神醫的起居,二人算是忘年交。
前世,夏夢煙對藺夜闌一見鐘情,知道藺老夫人有頭疾,曾請羅神醫來京替她診治,也正是那次,藺夜闌知道二人的關係。
“聽說侯爺受傷,是傷在頭嗎?”
如此厚顏無恥的話,說的如此高風亮節,覺得她懷著孕,施舍她一個容身之處?
“你什麼意思?”
夏夢煙不想與爛人糾纏,看向藺夜闌:“和離就是和離,不是侯爺想反悔就能反悔的。至於孩子,藺老夫人應該已經告訴你。雙倍奉還我在侯府的花銷,否則休想帶走孩子。”
“夏夢煙。”藺夜闌沒想到她靈玩不靈,猛地站起身怒聲道,“沒有衙門蓋章,那和離書就是廢紙。”
“陛下已經看過和離書。”夏夢煙猜到藺夜闌會提及賜婚的事情,率先開口。
果然,藺夜闌聽到陛下看過和離書,麵露異色:“我現在入宮,就說是你胡鬨。”
“沒用的。”夏夢煙看向春月,對方會意,轉身去拿和離書,“侯爺看清楚,上麵有陛下的玉璽,任誰來都改變不了和離的事實。”
“什麼?”藺夜闌瞪大眼睛,待看清和離書上的玉璽,整個人氣憤到極點,“夏夢煙,我已經耐心與你解釋,我和……”
“你和霍瑛姿是朋友,是情人還是未婚妻,都與我無關,還請侯爺自重,日後有事請送名帖,無事更沒必要找理由出現在我麵前。”
這是說他上趕著見她。
藺夜闌眉頭擰成麻花,像解不開的謎團,到底發生什麼,夏夢煙為什麼變成這樣。
“不管怎麼說,你肚子裡是我的孩子,我有權見他。”
夏夢煙心口一跳,想到前世孩子未出生便死在鎮北關,平靜很久的心躁動起來:“原來侯爺在乎這個孩子,可是誰下令日夜趕路,根本不顧我懷有身孕,哪怕我中途不適,你也未曾安慰過一句。”
藺夜闌眸色驟變,才發現本該圓潤的人,現在瘦了幾圈,仿佛生了場大病:“邊關急召,刻不容緩,是你非要跟著。”
他不會承認,當時冷心冷血,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夏夢煙放下茶盞,擦了擦嘴角,手緩緩落在腹部,這是她一人的孩子,沒人能搶走:“侯爺是朝廷的肱股之臣,為了朝廷搭上妻兒的性命都在所不惜。侯爺想逞英雄,彆拉上我們。”
“冥頑不靈,夏夢煙你會後悔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入宮和陛下解釋清楚,我可以既往不咎。若你想出氣,母親的病可以晚些再治,但你必須回平安侯府。”藺夜闌自認已經讓步,夏夢煙喜歡他,定會同意。
隻要她回侯府,過幾日再提羅神醫的事情,一切都恢複原狀。
夏夢煙雙眸微眯,前世她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人,自私自利,唯利是圖,麵對利益連親生母親都能出賣。
他不配做孩子的父親。
“春月,送客。”
夏夢煙感覺再多看一眼,這幾日的飯都要吐出來。
藺夜闌知道今日無法達到目的,負氣離開。
夏夢煙,你等著,有你後悔的時候。
“夜闌哥哥。”剛出夏府,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