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鄰居們坐在小板凳上曬太陽。
打鐵的奧肯大叔愁眉苦臉,說:“橡樹街好不容易和平幾年,看來又要亂了,不知大頭幫的畜生會派誰過來。”
“希望新管事比哈維那個貪財狗強。”
“貪財不要緊,起碼隻要給錢哈維好說話,就怕來個又要錢又要命的。”
瑪麗大嬸和皮埃爾分彆說道。
另一位小胡子老頭說:“也不知誰那麼大膽子,敢對哈維下殺手,就不怕被大頭幫的人逮到?”
“大家討論啥呢,也給我說說唄。”
羅恩蹲在瑪麗大嬸旁邊,瞧見盤子裡有瓜子,抓了一把磕起來。
“這不是‘好孩子’羅恩嗎,謝謝你上次送的蛙肉,我家女兒吃的可香了。”
瑪麗大嬸露出笑容,先是稱讚了一番羅恩,然後解釋道:“你是不知,哈維被人殺了。”
“啊?誰這麼大膽,連大頭幫的管事都敢殺,簡直太瘋狂了。”羅恩震驚地說道。
鄰居們也一陣感歎。
連哈維都敢殺,這是什麼猛人。
小胡子老頭說:“殺了是挺好,哈維人事不乾一點。就怕大頭幫的怒火,落在咱們這些普通人身上。”
“是啊。”
眾人齊齊歎氣。
羅恩又抓了一把瓜子放進兜裡。
他攔了輛馬車,前往上城區的水母商行。
車廂之中,羅恩陷入沉思。
沒想到才一上午時間,哈維的死,就傳得滿大街皆知。
之前聽盧卡說,哈維是鐵雞的‘馬子’,屁股都被寵愛得能塞進去罐頭。
自己殺了哈維,恐怕鐵雞不會善罷甘休。
好在哈維的仇家多,一時半會,懷疑不到自己頭上。
昨晚殺人之後,羅恩把屍體,腳印和指紋之類的,都處理乾淨了,才離開。
退一步講,就算真懷疑,他也不是嫌疑最大的那個。
羅恩雙手環胸,食指在手臂上敲動。
該謹慎的還是得謹慎。
這幾天收斂點。
埋在廢棄空地那邊的贓物,過幾個月再挖。
“聽說你們街的哈維死了?”
駕車的車夫閒著無聊,和他搭話。
羅恩眼皮一跳。
消息傳播的有點快。
車夫是鬆樹街人,都知道了。
他嗯了一聲。
“我弟弟就在大頭幫混,聽說‘獨眼’會被派到你們街擔任新管事。”
“獨眼?”
羅恩掏出瓜子遞給車夫,“細說。”
有了瓜子,車夫態度變得熱情。
對方單手控馬,邊吃邊道:“害,要說對大頭幫的了解,我是第二,那沒人敢說第一。
就說這‘獨眼’。
他原本是正經的冒險者,卻利欲熏心,在上城區搶劫,被通緝,沒辦法了,這才來大頭幫混。
是‘鐵雞’手下第一乾將。
使一柄大錘,威風凜凜!
不過,我倒是聽說,獨眼也被鐵雞乾了。”
感覺混幫派的,都得有獻祭屁股的覺悟。
羅恩不禁替盧卡擔心。
“那個獨眼,是什麼實力?”他問。
“白銀階,具體多少級鬥氣,我就不清楚了。”
“你不是最了解大頭幫嗎?”
“就你那點瓜子,還想要多麼詳細的消息?”
羅恩無言以對。
談話就此結束。
他撓撓頭,嗑瓜子解悶。
殺一個哈維,又來一個獨眼。
即使再殺獨眼,估計還來個鐵雞,沒完沒了,永遠都得被幫派壓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