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事故作為難道“你這讓大家夥大半夜起來搜查,還差點冤了這位客人呢。”
謝郢川見局麵不對,隻思索了一瞬,便說道“想來是家妹粗心了,郢川在此向諸位賠罪了。”
商隊首領冷哼一聲,讓人將瓔珞送了下去。謝沐瑤接過瓔珞,以為事情已了,便想同謝郢川一起回去。
可她身後卻傳來了一道聲音“等等。”
“你方才說,任憑我處置。”
謝郢川聽到謝槿寧的聲音,無奈地歎息一聲。他急著帶謝沐瑤走,就是為了這茬。
謝沐瑤卻是轉身瞧了謝槿寧一眼“我說了麼?”她說著十分傲慢地環顧了四周一眼“你們聽到了?”
無恥至極!
周圍都是奴仆雜役,哪敢駁這位貴客的意,隻忍著一口氣,低著頭不說話。
謝槿寧亦是攥緊了拳頭。
謝郢川眉間微蹙,上前微微行了個禮“方才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海涵。閣下日後在京城若有什麼難處,可來我相國府,郢川必當彌補今日的一切。”
嗬。
謝槿寧在心中冷笑一聲。
還是那麼地維護謝沐瑤。
“不必了。若我真以今日之事去往你相國府,怕是事情沒辦成,命都要留在你這位好妹妹手裡了吧。”
謝沐瑤方才同謝槿寧的爭執的時候,便說到了京城不會讓她好過,這話謝郢川自然也是聽到了的。
謝沐瑤這會已經找到了想要的東西,聽謝槿寧說這話,立刻就要上前,謝郢川拉住了她,這回已然不是規勸式的攔,而是用了力氣的。
謝郢川的臉色已然有些難看,謝沐瑤亦是察覺到了異樣,疑惑地看著他。
“是家妹方才出言不遜了,郢川在此向閣下賠不是了。閣下有什麼要求,儘管向郢川提。”
謝槿寧神色淡漠地看著他,驀然了一瞬,語氣平靜地說道“我方才已經說過了,不必了就是不必了。”
“你我兩清。”
兄妹之情,至此兩清。
謝郢川看著謝槿寧,顯然是不解她話中的意思。
一旁的謝沐瑤卻隻當謝槿寧在感謝他們饒她一馬,冷哼一聲“走吧兄長,我們能放過這個出言不遜之人,已對她是極大的恩惠了。”
謝郢川皺眉看著謝槿寧,他總覺得眼前這人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尚在猶豫是否要問清楚,就被謝沐瑤拉走了。
正如當年的那個夜晚一樣,謝槿寧再一次目送了謝郢川被謝沐瑤從她身邊拉走。
謝槿寧還記得,當年她剛回相國府的時候,親生父親隻注重臉麵,對她沒多少真情。
唯有謝郢川對她無微不至,有一次她被人推下水,高燒不退,也是謝郢川一整夜在照顧她,甚至去宮裡求皇帝傳召太醫前來。
那時她在相國府受過的,僅有的溫暖。
可是後來,一切都變得麵目全非了。
如今,她望著謝郢川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苦澀一笑“已經兩清了。”
劉掌事見事情已了,便讓旁邊的人退下了。
謝槿寧也從往事中抽離,回過神來,往底艙裡走。
眾人皆散去,隻餘守夜的人站在甲板上,而站在最高處的商隊首領身後,終於露出了一道身影。
祁晏安負手而立,望向夜空之中“此番還是要謝過你了。”